第二天，導購小姐打來電話：“陸小姐，禮物已經包裝好了，我給您送過來還是您自己過來取？”

我看看床上熟睡的沈闊，拿著電話走出了臥室：“我下午經過商場來取吧。”

因為我上午還要回公寓一趟。

上午十點了，沈闊還在睡覺。

說是傷得不重，但感覺就像是一天一夜沒睡似的。

這個熬夜狂魔仗著自己年輕就如此肆無忌憚地消耗健康，我看看他，既心疼又感覺有些無奈。

我又等了半小時，實在等不及了，就跟保姆交代了一句：“沈先生醒了，就跟他說，我出去一趟。”

“哦，還有，你讓中午的廚師給沈先生燉個湯補一補。”我拿上包匆匆出了門。

火急火燎地趕到公寓，母親正在電磁爐上煮粥，我進屋換下鞋子，聞到皮蛋瘦肉粥的味道。

“媽。你中午怎麼就吃這個啊。”我掀開鍋蓋看了看。

母親輕輕皺了皺眉，說：“怕你這裡做炒菜煙熏火燎的嘛。這屋裡連個排風的裝置都沒有，還是中央空調。很容易串味的。不小心一點，就會被其他住戶投訴的。”

“那你點外賣呀。這兒小吃很多的。客飯、炒菜都有。”我看看這寡淡的粥，心念動了動，說，“媽，你等我一下，我這就下樓打包個葷菜。就喝粥要營養不良的。”

媽媽攔住我：“別麻煩了。這粥裡有葷有素的，哪裡營養不良了？再說我年紀大了，也吃不了那麼多。”

我只好從冰箱裡拿出兩顆雞蛋，對著母親說：“那煎個荷包蛋總行吧。”

母親用唇語說：“浪費。”

我衝母親撒嬌道：“你看我還在長身體呢。”

母親噗嗤笑出來：“嗯。十八歲之前都在長呢。你今年幾歲了？”

“我十七啊。”我大言不慚地說。

母親努著嘴嚴肅的說：“不對。你過完生日就二十六了。”

我訕笑一下：“媽，您真沒有幽默感。”

母親把粥鍋挪到隔熱墊上：“把平底鍋放上去。”

“呀！”我看著碗裡的兩顆雞蛋，“我怎麼把蛋打碗裡了。”

說著，我又從冰箱裡拿出一顆雞蛋，敲進碗裡，用筷子打著雞蛋：“乾脆做炒雞蛋吧。”

“滑頭。”母親戳了戳我的腦門，“炒雞蛋用兩顆蛋也夠了。”

“哎呀，我想讓您多吃點嘛。”

母親接過碗筷，嫻熟的攪得飛快：“從小到大也沒教你做菜，你在一旁看著，學著點。以後要嫁人的。”

我尷尬地抽了抽臉皮。

“我才二十五啊。”我苦惱地說，“再說男的也可以做飯，為什麼非得讓女人下廚？”

母親瞪了我一眼。

我提醒她：“您看著點，在切蔥呢。”

母親低下頭，一邊將菜板剁得砰砰響，一邊對我說：“我可提醒你啊，女人過了二十五，就得掉價。而且你這天天上晚班，老得快。再過幾年，就得人挑你，不是你挑人了。”

我真後悔開啟這個話題。

我匆匆陪母親吃完午飯，又坐了一會兒，對母親告辭：“媽，我出去一趟。”

“喂，你去哪兒？你上了夜班也不休息一會兒？”母親叫住正在換鞋的我。

我立即扯了個謊：“我找艾小魚去。”

母親問我：“艾小魚最近在忙什麼呢？她還在做那個……自由職業者？”

“嗯！她現在是網紅啦。您上網搜小魚美食之旅，就能搜到她。”我對母親說。

母親把手機遞給我：“你幫我弄一下，我不知道怎麼弄。”

我給母親下載了短影片軟體，又註冊了賬號，搜尋了艾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