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的那位庶子,自小跟一個黃姓少年交好?”
“傳是外戚,並無不妥。”
“小心為上的好。這東西你拿著,以後說不得有用。”
“《絕劍譜》?為何在你手裡?血脈不融,我可無從學起。”
“並非此意……呵呵,你年紀不大,口氣不小,可惜就是愚鈍了些。”
“哦?我愚鈍?那你倒是說說,把這《絕劍譜》給我意在何處?”
“眼下不過是有備無患罷了,至於之後如何,一切都要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對我們的計劃沒信心?”
“怎會。計劃萬無一失,你們坐收漁利便好。”
“武林大亂受益是我孫家,你呢,你又為何而來?”
“我?我為……一個人……”
聲音自高高的閣樓上散開來,餘音縹緲,輕地觸碰不得,卻又彷彿帶著悲哀的沉重。不再陰沉,而是溫柔,甚至染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期盼。
——————————————————————————————
轉眼一週已過,黃少天臀上的傷早已痊癒,卻仍是被關在屋裡,一步不得踏出房門。
有傷在身活動不便也就罷了,要他完完好好地在屋裡待著真是要人命一樣難熬。
黃少天從來也不是逆來順受的主兒,四更天不到五更就開始踹門喊人,嚷著要如廁,要喻文州放他出去,不把整個喻家鬧得雞飛狗跳絕不罷休。
喻文州開始還派人過來問了兩句是不是想通了,被黃少天歪著頭鼻孔朝天說了句“才不是我的錯憑什麼讓我想通憑什麼讓我認錯”之後乾脆連這一問也省了,把人帶去如廁再帶回來鎖回房間,下人們還能回去再睡個回籠覺。
黃少天醒來就喊人,喊累了就在屋裡默咒術,拿著木劍比劃兩下,無聊了就在宣紙上畫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被一群人圍著揍的教書先生,茶樓上的說書人,點心鋪子裡各式各樣的點心。
畫得最多的還是喻文州,小時候眉眼還未長開的喻文州,揪著他領子教他識字的喻文州,拿著樹枝給他講司巫谷招式的喻文州,當上谷主意氣風發卻很快滿面倦容的喻文州……寥寥幾筆生動傳神。這些畫有個統一的名字叫做「討厭的文州哥哥」,並未題在右上角,而是題在畫面下方,和落款「可愛的少天弟弟」一上一下並在一起,帶著一股子難以言說的親親密密。
一週沒被黃少天纏身,除了頭天平心靜氣快速處理好事務得以早早休息之外,這幾日的效率其實並未提高多少,白天心不在焉以致時常搞到夜裡點著燈操勞,一週下來,反倒是比以前還要疲倦。倒不是身體如何,而是心裡空空的總覺得少了什麼,忙到半夜三更卻覺得白費功夫什麼都沒做。
喻文州乾脆放下了筆,一路踱著步子到了黃少天門前。管家端著飯站在門口,看見他就要行禮,喻文州立即擺手做了個不要聲張的動作。
“怎麼回事?”
“小公子不肯吃飯,說是要吃點心。我怕夜裡吃了點心小公子又腹脹,沒依,這就鬧起來了。”
喻文州看向緊閉的房門,細聽之下確實有聲音透過門縫傳來,叮呤璫琅的不知道在敲什麼。
“行了,我來吧,”喻文州跟管家接過盤子,“喻叔你先去休息,時辰不早了。”
管家行了禮退下,喻文州在門口站著聽了一會兒,只覺得黃少天叫的跟唱歌一般,好笑無比。“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把我文州哥哥叫過來我要跟他理論!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把我文州哥哥叫過來我要跟他理論!我要出去放我出去把我文州哥哥——”
門吱啞一聲開了,喻文州站在門外,“又鬧什麼。”嘴角確卻是上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剛剛還說要和他理論的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