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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雲展未覺,小廝葛旭順著聲音尋去,一看那人陌生至極,蹙緊了眉頭,又聽她聲如女子,便仔細一瞧,猛然驚道:“大少爺,是,是二少夫人的貼身丫鬟簡兒。”
柯雲展駐足看去,見馬車中一閃而過的臉,頓時黑了臉。
他再不高興也要過去,畢竟是他的弟妹,柯家的兒媳婦。
葛旭打頭為柯雲展開了一條道,柯雲展站到馬車前,看一眼地上仍未醒來的婦人冷冷一笑,道:“旭兒,將這兩個訛詐之人送往官府,便說我柯雲展送去的,順道請了大夫去,看看這婦人可真是撞到了,若無,但憑府衙發落。”
那少女未得及求情便被葛旭不知哪裡招來的人拖走了,眾人見是柯家的大少爺,便知這馬車裡的人定是柯家之人,也就都歇了看戲的心忙散開了。
隔著馬車簾子,柯雲展站在外面道:“車內可是二弟妹?”
趙安然對柯雲展亦是有著不一樣的感覺,那一世,她的蓋頭便是柯雲展揭開的,也是他陪她度過的洞房花燭夜,他雖然看了一夜的書,但對她有同情也有呵護,她一直認為柯雲展地自己是愧疚。可是,當姜蕊嫁給柯雲展以後,姜蕊對自己處處刁難,才知,他對她是動心了的。
她說沒有一點心動,是不可能的,但她也知道他對她而言是奢望。
不同於成親的宴客,她與他始終有著距離,她並不覺得侷促,此刻他與她就隔著一層簾子,他溫潤的聲音穿透到心裡,她恍惚了,甚至有些分不清現實與虛幻,前世與今生。
那時候他也是這樣溫潤地叫了她二弟妹,替她一次又一次地擋去了柯雲嵇的羞辱,姜蕊的刁難。
聲音有些微微的發顫,緩道:“是,是我。”
簡兒和竹兒都以為趙安然是擔心地怕了,簡兒忙跳出馬車站到柯雲展的身邊道:“大少爺也一道回去吧,有您在少夫人就不會再遇見麻煩了。”
柯雲展本不想上馬車,但一見簡兒的裝束便怒了,順勢上了馬車,果然,她也是一身男裝。
他瞪了一眼還如樁子一樣穩坐的竹兒,竹兒一見忙也撩開簾子坐到了趕車的位置。
趙安然想開口讓竹兒留下,但卻有些膽怯,她鼓足勇氣看向柯雲展,見她鐵青著臉,又見自己一身不倫不類的男裝打扮,頓時慌了神,怯怯的,心碰碰地跳。
看到她不安害怕的模樣,柯雲展忽然笑了。
他想起四妹妹柯雲韻,她也總是喜歡纏著他讓他帶她出來玩,那時候她也是男裝打扮。
不生氣了,打量著趙安然的模樣,眼睛也是一亮,一愣神的瞬間便又恢復了冷清,道:“以後想出門便讓二弟陪著光明正大的出來,不必如此,咱們家並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趙安然也只是簡單地應了是。
她要出來斷不能讓柯雲嵇跟著,否則她的綢繆豈不是功虧一簣。
柯雲展見她如此怕自己,又有些心不在焉,便不悅了,可又不敢訓斥,生怕把她嚇得再不言語了,緩聲道:“今兒都去哪裡玩了?”
“恩?”趙安然驚訝地恩了一聲,又趕忙道,“沒去哪裡,就,就隨便逛了逛。”
柯雲展從來都是溫如玉一樣的翩翩公子模樣,怎麼會讓她這麼怕?他心裡突然很不舒服,竟不自覺地出聲道:“你很怕我?”
剛說出來,又覺得很不妥,道:“沒事了。”
趙安然不解他這是怎麼了,‘哦’了一聲,沉默了,良久,心思沉定後又道:“我沒有怕你,只是,我是偷偷出來的,怕。。。”
柯雲展忽然又笑了,說道:“你放心就是了,我不會說出去的,但是你以後出門也不許這樣了,就像今天這樣,若不是遇見我,等官府的人到了,真的將你送回柯家,娘她斷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