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講究返璞歸真、大巧若拙的武技典籍倒是個自己指出了明路。真難以想象,這份與道家許多思想不謀而合的武技竟然是出自巫族的一位戰巫之手。
“喲,還在苦練呢。”又聽得的譏諷之聲,卻是打斷了秦鋒的沉思。
抬頭一看,果然是御土。一臉的酒氣迷醉的嘲笑著。左右各攬著一位妖豔貌美的女子。一手握著還握著一壺酒瓶,另一手毫不顧忌的伸進了妖豔女子的褻衣之中。
這風塵女子,正故作誇張的嬌喘連連。
秦鋒眉頭一蹙,比劃著手中重骨劍直指道:“需要我讓你叫的更爽點嗎?”霎時間,風塵女子頓時愣住,驚懼之下緊要著嘴唇如啞了一般,再不敢開口。
“哎喲。”
“呵!嚇唬個女人算什麼本事。”粗魯的將兩個女子推開,御方踏上前來瞥頭不屑道:“怎麼?看完了死人留下的糠糟後領悟了什麼厲害的劍法?舞幾下讓我見識見識。”
秦鋒雙目怒瞪:“糠糟,前人畢生心血留下的著作在你眼中只是糠糟?”退後數步作出骨劍狀:“來吧,拔劍吧。既然你想見識見識。”
“哈哈。”好似什麼有趣的笑話一樣,御方狂笑不止,彎腰指著秦鋒好半天才喘過氣:“白,白痴。哈哈,像你這樣的蠢貨本大爺見得多了。敝帚自珍,自以為會了先人留下的典籍,學了幾手術式便是悟得大道。”
御方抽出佩劍,邊走邊道:“小輩,看清楚了。”待行到一顆樹旁,握劍一斬,劍芒閃過,割下一片樹葉。
待樹葉慢慢飄落至眼下,御風渾濁的眼神霎時凌冽。長劍舞動,速度並不快便是凡人也能做到,只是每一劍都能準確的擊中樹葉,待樹葉落地已經被斬作了二十餘塊殘渣。
秦鋒瞳孔一縮:“他是怎麼做到的?”若單單只是斬中樹葉倒也並非難事,然而每一劍卻皆是順著樹葉的脈絡斬去分割,這對於自身的力量與洞察力究竟要強橫到什麼地步才能做到?
根本不怕被偷師,御方嗤笑一聲道:“小輩,看清了吧。這便是我的劍技,怎麼樣,要來試試嗎?”
秦鋒沉默不語:“好強。”真是讓人茅塞頓開,心中頓時有了許多啟發。若非是現在不合時宜,真是恨不得立刻演練一番。
由衷的佩服,秦鋒果搖頭:“不必了,我做不到。”
御方得意大笑:“哈哈。所以說你看的那些狗屁典籍都只是死人留下的糠糟。方才大爺我將劍術奧義盡顯。你可學到了一點皮毛?”
卻不覺有何丟人,秦鋒如實答道:“沒有。”心中倒是覺得這傢伙性情刁鑽,但卻實非純粹的惡人。
一番挑釁,還以為這傢伙不暴起動武,至少也會出言斥罵亦或是自卑諂媚什麼吧,卻不想還是這木頭人一樣的表情。
御方再譏諷道:“呵!諒你也是如此,便當真你真聰明絕頂,真若學到一招兩式那也僅僅只是術,其中的道沒有數十年的浸淫豈會懂得。那些死人留下的武技便是這樣。哼,真是每年都總有幾個像你這樣的廢物要來翻遍……”
“原來如此。”秦鋒頓時恍然,難怪方才御方絲毫不怕自己窺得其中玄機。一招半式的技巧便是再了得也不過只是術而已,若沒有領會其中的道又有何用?再想起自己還是一個凡人時向鏢局教頭習武之時,教頭總是藏個一招半式的巧術敝帚自珍,對比之下真是讓人發笑。
想到此,秦鋒大有一種遇見良師的感覺。自己竟差點入了歧途,一味地追求繁雜的術,都忽略了其中的道。即使懂了千萬種術法,卻無一精通又有何用!倒不如沉下心來,專攻一術,悟得其中之道,自然也就強過千萬之術。哪怕千術五行萬般變化,又有何懼呢?
真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心中隱隱的一絲不快也收回,耳中再聽不見御方語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