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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長不短的頭髮被紮成一個小揪揪翹在腦後,T恤和寬鬆的工裝褲上紅一片綠一片,盡是顏料的汙漬,說醜也不醜,臉龐清瘦,鼻樑高挺,眼晴遮在劉海後,嘴巴藏在鬍子裡,打理整齊之後沒準是個帥叔,眼下這不修邊幅的模樣也稱得上有個性——頗具犀利哥的風采。

李安民注意到他的手很大,舒展開來就像把小蒲扇,掌心粗厚,指節修長,而且指尖呈扁平狀,指甲前段深陷在肉裡,觀音村的徐師傅也是這種指形,指端和指腹都結滿厚繭,手指中心有一道明顯的斜痕,是推刀壓出來的痕跡。鱸魚掌櫃的手形與管師傅相似,相對而言,面板略顯滑嫩,如果掌櫃的手能刨黃瓜,那管師傅的手可以直接拿去削菠蘿。

李安民不自覺地想:葉衛軍的手能用來幹嘛?然後下意識地摸上頭頂,搓了搓蓬鬆的短毛。

待客人走後,鱸魚掌櫃先把小飛燕的事談妥,接著才輪到李安民彙報“病症”,等她講完,鱸魚及時跟進:“宋姐推測這種近似失憶的症狀很有可能是非自然因素造成的,想借你的能力查查是否跟魂魄受損有關。”

管師傅先宣告:“第一,通常我只修補物體的魂魄,大活人的成功率太低,弄不好會把自個兒也給賠進去。第二,她這個記憶是主動抽離還是被動流失目前無法確定,我不想好心辦壞事,第三,我不接生人的單,就算是宋姐介紹來的,我也不接普通人的單,我建議你去醫院檢查,或者先找心理醫生看看,別一出問題就先想著透過旁門左道來解決。”

“哪有自己說自己是旁門左道的?”鱸魚舒服地窩在沙發上吃糖,拉開冰箱門擅自拿出烏龍茶招待李安民,撇嘴道:“而且這位親也不普通啊,我一直認為墳崗是凶地,李大師剛在外面說了,墳地也能聚氣,還把你為什麼選在這兒辦廠的原因給說得頭頭是道,條理清晰,就連我這外行人都能聽得懂。”

“那隻能說明她在風水上有一定研究。”管師傅把頭髮抓成雞窩,見鱸魚蹲在冰箱前,把整個腦袋伸進去翻找食物,長手一伸,把他拎回沙發上,無奈地說:“這位魚小爺,麻煩您老還裝著客氣客氣哈?這是我老管的地盤。”

殤婚02

鱸魚掌櫃嬉皮笑臉地套近乎:“管哥,咱倆什麼關係,還裝客套?宋姐也幫了咱不少忙,先別急著端出地主的架子嘛,而且我不是說了,這位李親她是特殊人群,宋姐看上的能正常嗎?”

李安民“嗯”了一聲:“我不正常。”想想覺得這說法不太好,舔舔嘴唇,修正道:“我的體質跟一般人不同,別人都是陽氣隨著年齡增長而增長,我正好相反,年紀越大陰氣越重,還有陰陽眼,能看到好兄弟,順說,我找的那個人也不普通,他是我房東,精通風水又會跳大神,還有其他哪些特殊的地方,我還沒來得及發現,他就失蹤了。”

管師傅抓著他那頭藏汙納垢的長髮,不耐煩地說:“失憶,去找腦科醫生,失蹤,去報案,要麼找徵信公司調查,怎麼跑來找我?”

“不止房東一人鬧失蹤,他身邊幾個朋友也跟著斷了聯絡,其中就有黃半仙,管哥,你知道的,這不是尋常失蹤案,屬於圈內事,按規矩,不能走常規途徑,一旦犯忌,麻煩少不了,那撥子人裡面有一尾地頭蛇,他警告過宋姐,查,可以,不能大張旗鼓,露了風聲捅出事來,後果自負。”

鱸魚掌櫃和管師傅算半個圈內人,他們平常不主動過問圈內事,但對黃半仙的大名還是有所耳聞。

“那條地頭蛇是我房東的好哥們兒,他會拿親屬安危來要挾人,我不知道什麼圈內規矩,凡事謹慎總沒錯。”李安民被張良那股狠勁給嚇怕了,她從黑皮包裡拿出風水套件和辟邪粉,整齊地排列在桌上,說:“這是房東臨走前留給我的東西,我連他最後一眼都沒看到。”

鱸魚拍拍嘴,呸了一聲,李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