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這樣的私情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回流動,在擔驚受怕之餘,竟然有比平常格外銷魂的味道。她轉動眼眸只是再瞟了鍾堅那裡一眼,就回過眼眸只是裝作專心的樣子聽那些聽來有幾分枯燥無味的音樂。
一曲了後,兩女以禮起身。這時從外面走入兩名大夫。從兩人束髮戴冠的裝束來看,不是越人。
向越王勾踐提出美人計的乃是文種,文種向來自持身份,再加上公務繁忙併不親自前來見過兩名少女。倒是范蠡接過文種這一項任務,時不時就來兩女居住的宮室中探望。
兩人都是在外面就褪去了履,兩女身份低微,入宮之前是野人的身份。兩名大夫來自楚國,又位重權高。自然不必脫去腳上的布襪。
修明只是微微一抬頭就見到兩雙穿著細麻襪子的腳。
襪,並不是誰都能穿的,就是修明和夷光現在的身份,腳上也是光著的。
夷光和修明趕緊持手行禮,因為是對大夫行禮,席子也不敢用。走出來在冰冷的木質地板上行禮。
“起來吧。”文種冷眼看著那兩名已經出落的猶如仲春已經怒放的嬌豔花朵似的少女,開口道。
“俞。”兩女應了一聲,起身低頭站在那裡。
夷光半垂著頭,她察覺到有一種嚴厲的目光逡巡在自己的臉上身上,像是一把剃刀來來回回重重的將她身上多餘的部分狠狠切剮而去。完全不在乎她疼不疼難不難堪。夷光早在入宮之初就在覲見越王那裡遭受到一番和在買賣的市場上掂量物品似的打量。可是文種的那道嚴厲的目光卻不僅僅只是打量物品,而更是一種檢查最後是否能夠合乎他心中所想的物品。
修明也低著頭,接受那位從未謀面的大夫嚴苛的打量。夷光和她一道低著頭,面上依舊是桃色覆面,窈窕身姿在束腰的絲絛下越發顯得纖細婉美,這一份美色如同一滴墨汁不甚落入了一池清水,迅速的在室內渲染開來。讓人在為兩人美色眩暈的同時,也不覺得咄咄逼人。
文種上下打量那兩名在越宮之中差不多已經調*教三年的少女,最終他滿意的朝范蠡點了點頭。范蠡站在一旁臉上只是笑,雙手握在一處,寬大的袖子便隨著他手臂將兩手遮的嚴嚴實實。
“爾等於深宮之內,必要遵守本分,知道嗎?”文種說道。
兩女聽了盈盈下拜,“俞。”聲音清脆如同出谷黃鸝,而且臉上也沒有多少謙卑的神色反而落落大方。原本文種看到兩女如此反應換了之前定是要發怒,覺得二人不分卑賤。但是這是要送到吳國去蠱惑吳王的美人,若是一臉謙卑,想必吳王日日夜夜對著那些臉已經夠多了。再來一出,也無多少能讓那雙見識過許多美人的眼睛停駐。
夷光面上沒有任何不虞,但是她心裡卻是又惱又怒。她不想自己這副被人當做物品挑剔的樣子被鍾堅看見。
不想,非常不想。
所幸這種檢視沒有叫兩女過於難堪。
“聽說你們二人會詩?”
“回大夫,妾等只是會信口唱幾句罷了。”
文種點了點頭,“那麼……”
“文大夫!”那邊鍾堅淺笑著抬頭道。
“樂正。”文種聽得那邊鍾堅說話,回過頭來。被打斷他心裡非常不悅。但是這位鍾堅在楚國的出身比他和范蠡二人還要好,羋姓鍾氏的出身,而且族中世代出任樂尹,其中現任楚國樂尹更是娶了楚王王妹季羋。這點面子文種還是會給的。
鍾堅眉眼含笑,倒是與文種那一臉的仇大苦深不同。他笑如春風,“如此鐘鼓成列之所,不適合此等行事吧?”
鐘鼓成列,自然有一種莊重。
方才還給這兩人奏過樂曲,現在才說這種,也太不能叫人信服了。
鍾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