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清師傅回來了。晚上掌燈的時候,慧清師傅來到了杜宓的房間。那個當年三十歲的豐華絕代的佳人,此時鬢角已見絲絲白髮。杜宓望著師傅,充滿了欣喜及不捨。
“宓兒,你兩歲時我帶你離開父母的時候,常常問自已,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可是今天,我看見你,我想我做對了。你天資聰穎,才氣太重,如果心志無法承受,將來命運必然多劫。”慧清望著杜宓溫柔的說。杜宓看著師傅,一時不能說話,這個和她亦師亦友的女人,使她二十多歲的靈魂不再矛盾。如果不是她,她按部就班的成長,性格上多少會有些不耐。
“宓兒,為師也時常檢討,我這樣改變你是不是犯了佛家所說的嗔念?”慧清見杜宓沒有說話,便和杜宓討論起來。
“其實師傅這些年對宓兒已經做到了無嗔無念,宓兒對師傅的感情也是亦師亦友。師傅期待宓兒的樣子便是宓兒自已所期待的,宓兒應該感謝師傅。”杜宓說完,就對慧清拜下去。慧清的臉上竟有一絲激動,她溫和地望著杜宓,眼裡閃著淚光。
“宓兒,過兩日你便出庵吧,你十年沒有回家了。我這裡有些易容之術這幾日交給你吧,你,你的容貌終究是太過惹眼了。”慧清恢復了平靜,又交待一些事情,便退出杜宓的房間。
待師傅走後,杜宓拿起銅鏡再看一下自已的臉。鏡子裡映出一個絕美的小臉,真正是面板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一雙眼睛晴光瀲豔。杜宓合上銅鏡,是啊自古以來,唯有人窺其外貌,哪有人真正看到你的內心。所以,才有自古紅顏多薄命,紅顏禍水一說。
第二日,杜宓早早起來隨慧清學了一些易容之術。其實易容之術最精華之處是神似而非形似,也就是說,即使你易成一個老太太,可是你的舉止形為不似,更容易被看穿。慧清教杜宓易容無非是掩蓋其光華,相對就容易很多。沒有兩日,杜宓已經會使用那些藥膏了。
“宓兒,明日你便可以離開道德尼寺了。”慧清不忍地說
“師傅,我以後是否可以來看你?”杜宓望著慧清的臉,乞求。
“不必了,師傅雲遊四深海,相見必是不方便。師傅得空自會去杜府看你。”慧清溫柔地說,她撫著杜宓精緻的小臉,眼睛溢著淚光。
“那宓兒今日就拜別師傅。”說罷跪了下去。慧清一把摟住杜宓,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且把風流唱少年1
第二日杜宓一起來,便打點了自已的東西。當年臨走的時候,公主在她包裹包了許多銀票,都在這兩年給窮人治病花掉了,整理了也就剩一些碎銀了。杜宓沒有出過門,對錢沒有什麼概念,好在出門的時候,師姐又交給她一些銀兩及首飾。據說是慧清交給她的,是她爹這幾年看她時留下的。另外還有一條銀練,杜宓一看那條銀練,喜歡的不得了。那是一條三尺長,三公分寬的用犀牛皮製甩的鞭子,上面用銀線裝飾,所以看起來是銀色的。平時的時候可以系在腰上。
杜宓再回頭看了看她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一打馬堅定地走了。
官道上一十一二歲的少年,這少年初看並不起眼,頂多是清秀而已,可是他的一雙眼睛靈動無比,無疑給他增加了無數的光芒。他衣服麻白如雪,頭髮也用同色的絲帶繫住,只是其中叉了一支白玉的纂子,腰繫同色銀線縫製的腰帶,更顯清爽。他的馬也是同色的白馬,揚起的馬蹄彈起一些塵土。他便是喬裝的杜宓,易容後的小臉雖然蓋住了風華絕代的容貌,可是那一對靈動眼睛在凝神的時候,依然讓人震動。
轉眼,杜宓便出了西安,她要向齊國的首都南京而去。離家已有十年了,雖然對她爹及杜府沒有太深的感情,但在內心深處仍然認定那是她家。
兩日後,她到了西峽,那是靠近南陽的一個小鎮。中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