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只是她身為威武侯爺的嫡出四小姐,皇上就算想對她做什麼,也應該會顧忌她的出身才是,所以她才這般無謂地進宮。
只是若是她知道,蔣容華大婚的那一日,會是那般的場景,那麼,就算要被皇上猜疑也罷,不遵皇上口諭也罷,無論什麼,她都不會進這一趟皇宮。
蔣清華按了按頭上的朱釵,對著那宮女點了點頭,便帶著兩個丫鬟朝著御書房行去。
“自從先皇后逝世之後,蔣四小姐倒是許久未曾進宮了。”藍士康朝著侍立在門口的太監揮了揮手,隨即便有兩人將座椅搬到了蔣清華的身後。
蔣清華對“蔣四小姐”這個稱謂微微怔了怔,只是片刻便反應了過來。福了福身,道:“多謝皇上。”謹言慎行,蔣清華秉著多說多錯的原則,福身之後,便在座椅上小心妥善地坐好,一副低頭垂目的模樣。
藍士康挑了挑眉,看著蔣清華道:“如月死後,想來也只有朕和你是真的傷心的,也難為你那夜有心為她守靈,一早又親自扶棺入陵,朕都看在眼中。”
真的傷心?此時姑姑屍骨未寒,若皇上真是傷心,為何要這般急切地讓容華入宮?姑侄女兩人同侍一代君王,說的好聽的,便是一段佳話;說得不好聽的,卻是皇上只當姑姑是他與威武侯府之間的紐帶。這便是傷心?蔣清華低著頭的臉上一派嘲諷之意。
心中雖是這般想的,只是臉上卻不敢顯出半點。蔣清華聞言連忙起身,再次福了福身,道:“姑姑身下無子女,平日裡最是疼愛妾身。如今姑姑已去,妾身披麻戴孝,也自是應該的。”蔣清華頓了頓,繼續道:“妾身父親與姑姑一母同胞,祖父更是從小便偏疼姑姑,姑姑走後,他們也都是傷心的,只是都為男子,不如妾身如此小女兒狀,倒是讓皇上見笑了。”
藍士康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看著將清華仍舊行禮的模樣,道:“朕膝下也沒有什麼子女,你姑姑疼愛你如女,你便與朕的子女一般。往常你在你姑姑面前是什麼模樣,現在在朕面前便是什麼模樣,莫要太拘束了,坐著回話吧!”
“是,妾身遵命。”蔣清華回到身後的座椅之上坐好,卻仍舊是一副低眉順目的模樣。她早就打定主意,皇上說什麼,便是什麼。她準備做那算盤上的珠子,撥一下,便動一下,最好皇上看她不伶俐,讓她直接歸家才好。
“你姑姑身子一向都是好的,可憐天妒紅顏,竟讓她遇上了那樣的事情,生生為朕斷送了一條性命。朕與她多年的夫妻情分,便是謝丹娘得子也比不上的。沒有她相伴相隨,朕心甚哀,現在也只有朕一人在這世上苦苦掙扎了。”藍士康愁容再展,話語之中聽上去也算的上是真情實意,可見這夫妻情分,的確是有的。
只是蔣清華聞言卻是怔住了,什麼叫為皇上斷生了一條性命?姑姑不是急病不治而亡的嗎?怎麼會是為了皇上?姑姑的死,難道還有隱情?姑姑到底遇上了什麼事情?蔣清華猛地抬起了腦袋,看著藍士康的眼神之中,有疑惑,有不解。
藍士康的手,撫著額頭,整個人都隱在了哀愁之中,只是在蔣清華沒有看見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上…當…了!
再抬頭,藍士康勾起的嘴角已經撫平,好似讀懂了蔣清華眼神之中的意思,輕微地搖了搖頭,道:“其實本不應該告訴你的,只是你對你姑姑如此真心,朕若是不將真相告訴你,想來日後朕到了地下,見了你姑姑,卻是無法交代了。”
藍士康停頓了片刻,好似在整理過度悲傷的情緒:“皇上駕崩那一年,洛親王派系想要謀朝篡位,被當場誅殺。朕本想留洛親王世子一條血脈,饒他不死。卻不曾想他卻一心想要報仇。宮中圍剿之時,他在你夫君李言旭的相助之下逃出了皇宮,此事你也是知道的。”
說道此處,藍士康看向了蔣清華,其中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