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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心我,告訴你,我剛拿兩萬錢做了善事,你要嫌錢多的話我給你找個學校,你幫人家蓋校舍去。”我特煩他動不動拿錢說話的勁兒。

“天一,你真神了,我還沒說你就知道我要幹嘛了,就是這麼回事,我要帶你去一個山區,我想在那兒建一所不學,請你去點個校址。”鄭巨發興奮地說。

這麼巧?他真是這麼想的,還是迎合我?

“你把錢捐給人家就行了,為何還要管建校的事?”我不解地問。

“天一,這個學校是我一個恩人的宿願,他老家就在那個山裡,他生前一直想為家鄉建一所小學,一直沒實現,不過他也一直沒和我說,要不我早幫他做了,他臨終前才告訴我的,所以我一定要看著這所學校建好,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鄭巨發語調低沉地說。

義不容辭

他說的這個恩人叫尚南,生前是大都市中醫藥大學的教授,鄭巨發只所以能幹保健品這行,就是尚南給他指得路,並且把自己研發的健胃口服液送給他,讓他掘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後來鄭巨發在保健品行業摸出了門道,在產品上做起了手腳,他打著尚教授的旗號,生產一些抗癌、壯陽、補腎什麼的保健品,利潤是可觀,但沒什麼療效,全靠廣告和人海戰術打市場,尚教授對此很生氣,一度與他鬧翻。

尚教授年初查出患了肝癌,他也不聲張,也不去醫院,一直悄悄地堅持自己用中藥治療,直到上個月出現了腹水,昏迷過去才被老伴察覺,送進醫院。鄭巨發知道後去看尚教授,他們已經兩年多沒什麼來往了,尚教授看到鄭巨發,這次沒發火,拉著他的手,求他幫自己實現一個心願,就是給他的家鄉,江西贛南地區的一個山村建一所小學。

尚南的老伴說,尚教授只所以幫鄭巨發建保健品廠,把自己的研究成果交給他生產,就是希望有一天他賺錢了能回報社會,多支援一下貧困地區的教育。可是後來看到鄭巨發錢迷心竅,幹起了賺錢不要臉的勾當後,一怒之下就和他分道揚鑣了。尚教授要不是快離開人世,還不會原諒他。

鄭巨發一開始當然不理解尚教授,有錢賺有什麼不好?又吃不死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何必把社會責任啦,企業良心啦什麼的當回事呢?可是隨著他的錢越賺越多,良心真就不安起來,終於理解了尚教授的良苦用心,於是開始信佛,於是把一些騙人的產品停產了,於是開始做慈善事業。他也曾幾次主動找尚教授和解,想告訴尚教授自己已經改邪歸正了,可尚教授根本不見他,不聽他解釋。

尚南安排完後事,安詳地走了。鄭巨發現在要去替他實現宿願。

這事是我義不容辭的,我還能說什麼,收拾行李,跟鄭巨發去江西。

尚南的老家在贛南山區,那是一個叫三嶺寨的地方,顧名思義,三座小山中間圍起一個村寨,整個寨子一百來戶人家,這在那裡還是比較大的村寨。

我家也是山區,但我到了三嶺寨後,還是大吃了一驚,那裡的艱苦環境超出我的想象,村寨離鎮上有二十多里路,交通不便,村裡人去鎮上全靠步行,趕一次場半夜就得起床下山。寨子裡惟一的一所小學校是用竹子搭起來的,課桌與凳子全是就地取材,用毛竹做的。村寨裡幾十個孩子,從一年級到五年級全擠在那幾間竹棚裡。

鄭巨發一直生活在城市,雖然有時也能從報紙電視裡看到對貧困地區的報道,但是親眼看到這種情形,仍是感嘆不已。他說:“我以前聽尚教授說過這樣一句話‘官家一杯酒,百姓半年糧’,我還笑他誇張,今天看到這裡百姓的生活,對自己的無知真是無地自容。”

“是啊,范仲淹說‘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不用說廟堂之高了,就是離這兒幾百裡地的縣市領導,如果每年省幾桌酒宴也為山區的孩子建所一間校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