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我們的婚事,是不是因為程顏?”
陸天皓劍眉微蹙:“以後別提這事了。”他指了指身後的病房,語氣十分中肯:“方董的身體每況愈下;你就不能讓他老人家省省心?他身為董事長;今天為了你,跟程顏這麼個普通員工翻臉,傳出去多丟人。”
方曉恩壓根聽不進勸;她眉眼一橫:“我可不覺得程顏只是普通員工這麼簡單,那個賤人早晚有一天會把我們方家攪得雞犬不寧;不信走著瞧!”言畢,她難得不再糾纏,頭也不回地走向主任辦公室。
躑躅稍許,陸天皓還是跟了上去。
不料,他正欲進門,碰上了位不速之客。
帶著挑釁意味的男低音是從他身後傳來的:“你來做什麼?今天的會診只有方家的人才可以參加,而你——沒資格。”
腳步聲漸近,陸天皓在轉身的剎那,已經迅速調整好神情和聲調:“方劍齊——”他直呼對方名諱,字字鏗鏘有力:“在公司我叫你聲方總,在這裡我叫你聲哥,請你不要一次次挑戰我的底線。”話落唇閉,他冷冷地拂開那隻擋在面前的手,抬步進屋。
方劍齊似乎果真被此話震住,他的臉色鐵青,鷹眼中掠過一抹戾氣。
……
主任會診的結果相當不容樂觀,嚴重程度遠超乎方家人的預料。
方海山終究年屆七旬,這次心臟病突發,再加上下午被公司的事一鬧騰,整個人的身體狀況令人堪憂。不僅如此,醫院此前為他進行的全身檢查報告出爐,顯示他除了患有心臟病、高血壓等慢性病外,造血系統也出現問題,幾位主任暫時給不出立竿見影的方案,只能建議保守治療。
陸天皓沉著臉離開醫院,駕車直奔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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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的豪華公寓。
石英掛鐘指向七點,悅耳的門鈴聲響起。
“叮咚——”
腰間繫著條大圍裙的女人應聲開門,順口說:“你回來了?”
這語調,這口氣,自然的幾近渾然天成,儼然女主人在等男人回家時應有的態度,程顏驀然意識到非常不妥,趕忙吐了吐舌頭。
顯然,陸天皓對此話頗為受用,眉宇間的疲態立刻散去,他赤腳走進客廳,瞟了眼空蕩蕩的餐桌,疑惑地看向程顏:“晚飯呢?”
“在……在廚房,我馬上端過來。”她結結巴巴地說完,腳底抹油般鑽進廚房。
陸天皓隱約生出的不祥預感,五分鐘後就得到驗證——
西冷牛扒,兩面烤糊;
番茄意粉,半生不熟;
奶油濃湯,稀得像水。
只有一盤燙西蘭花勉強入眼,但吃到嘴裡,他才驚訝地發現鹽味嚴重不足。
程顏心虛地瞅著男人稱得上痛苦的吃相,故作鎮定地解釋:“我不會做西餐,你湊合吃吧。”
“那你為什麼不做中餐?”他不假思索地反問,又仔細回憶了一下,確定他從沒表現出過自己對西餐有任何偏好。
“因為……我也不太會做中餐。”
“……”
“哐當——”一聲悶響。
一塊黑乎乎的牛扒飛進陸天皓面前的白瓷盤裡。
這本該不屬於食物發出的聲音令他面露難色,無從下刀,也無從入口,他只得推開盤子,昧著良心說:“我吃飽了。”
“你多吃點,好好補補——”程顏費勁地咀嚼著一根意麵,忽然沒了下文,她噎得一陣猛咳:“咳咳咳……太硬了。”
把她兩句無心話稍一斷章取義,陸天皓登時忍俊不禁,語帶雙關:“既然已經很硬了,你還想給我補什麼?”
“你——”
終於順利嚥下那根麵條,程顏臉上的紅潮卻並未退去,也不知是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