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業,失戀,這丫頭該有多難受?
他原本是想安慰她的,可她居然像沒事人一樣,陪著他們母子二人強顏歡笑,以至於他連一句寬慰的話都沒機會說出來。
車子在夜路上飛馳,駕駛座上的男人似是墮入沉思。眼瞅著經過程顏家的巷口,家佑卻沒有拐進去,而是繼續一路向前。
他只想讓她多睡會兒。
……
不知過了多久,程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暗怪自己怎麼睡著了,她條件反射地歪頭瞥了一眼窗外。
殊不知這一看,她頓時被外面陌生的景緻驚呆了,一激靈直起身子:“家佑,這是哪裡啊?”
“你醒了?”他雲淡風輕地笑了笑:“這裡是五環外了,沒事,現在咱們打道回府。”
程顏瞪圓眼睛看了看時間,果不其然,已經九點半了,她足足昏睡了一個小時。
難道他就這樣帶著她遊了一小時的車河?
恍然間意識到這個男人的貼心,她只覺鼻尖泛酸,差點忍不住哭出來。原來,每個女人的生命體中都蘊含著堅強與柔弱的兩面性,對於她愛的男人,無論心裡有多少疼痛和委屈,她亦執拗地把堅強的一面呈現於他。譬如,對陸天皓。
然而,她的軟弱呢?
其實——無處可去。
程顏閉了閉眼,強行將自己無處可去的軟弱逼回肚子,再抬眸時,她已面無異色。她對家佑報以感激一笑:“謝謝你,我是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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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一聲剎車,家佑將白色奧迪在多多來門前停穩。
程顏解安全帶的一片刻,他已經率先下車,快步繞到副駕駛一側,幫她開啟車門:“你氣色不好,晚上早點睡,別想太多……”
他的細心叮嚀戛然而止。
一道偉岸的黑影迅速向兩人逼近。
程顏心下一驚,忙不迭抬頭看向來者——
陸天皓那張立體感十足的臉孔猝不及防闖入她的視線。
也許是車裡、車外強烈的溫差,又或是男人周身帶著懾人的寒氣,激得程顏生生打了個寒顫。
她正猶豫是該裝作視而不見,還是請他從哪來回哪去時,對方就幽幽開了口:“我想和你談談。”聲線一如既往的低沉。
家佑顯然也察覺到來者不善,而那若有似無的敵意,似乎是衝他來的。他一邊若無其事地返身上車,一邊淡淡地說:“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下一秒,車子發動,輪胎在掀起一陣細碎的塵埃後,急速駛離。
自始至終,兩個男人互無相視,互無對話。程顏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昔日的一對好哥們,今兒是怎麼了?
陸天皓的目光不曾在絕塵而去的車身上停留須臾,他雙手插在呢子外套的口袋裡,眯起眼睛打量著面前的女人。
此時此刻,除了她,誰都入不了他的眼。
可就是這位唯一能入他眼的女人,這會兒正是一臉的無動於衷地瞪著他:“你有話快說。”
他險些被這比氣溫還冷的僵硬語調噎死。
陸天皓實在想不通,盆栽也送了,他也印�帕成廈爬湊伊肆醬危��疽暈�約閡槐滄傭疾換嶙齙哪切┨趾門�說氖露���迷誄萄丈砩狹耍�傷�尤話詬崩淞掣��矗浚【鴕蛭�橋杵葡扇蘇疲�鈧�碚��惶煅勱敲忌葉脊易旁糶δ亍�
如此一想,陸天皓忽然發覺自己委屈受大了,因此面色愈加料峭幾分:“你選個地方談吧。”
店裡是不可能了,老媽眼下對姓陸的一肚子牢騷,但保不準一旦她看到帥哥上門,會立馬倒戈,連親閨女都不認。這等情況並非沒有發生過,所以程顏絕對不會給她任何滋事的機會。
她指了指巷口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