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異常,速速來報。”
“是。”趙術領命,正待離去,卻聽趙懷義突然道,“她那邊——怎麼樣了?”
前行的腳步適時收了回來,這個她沒有指名是誰,但趙術還是馬上意識到問話的物件,於是他抿了抿嘴,努力調整臉上的表情道,“方才侍衛回稟,齊大夫已經去過那邊了,羅大夫的內傷並無大礙,靜心調理一兩日便好了。”
又見主子的仍是一臉沉凝,不由又道,“您不放心可以過去看看。”
趙懷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趙術自知多言了,躬了躬身便腳下生風地離開營帳。
趙懷義復端起桌上的杯盞,拿在手中卻遲遲沒有喝下。帳外的風聲更大了,彷彿野獸暴戾的嘶鳴,趙懷義將杯盞重新放到桌案上,張了張口,喚門外的侍衛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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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浥塵替阿九掖好被角,起身正待熄滅燭火,就見燈影綽綽間,帳面上映出了一個欣長的身影。她想了想,一把掀開了帳簾。
昏暗的月色下,趙懷義靜靜地站立,清淡的月光柔柔地灑下來,像給他周身鍍上了一層銀輝,見她出來,趙懷義臉上劃過一絲淺淺的笑意。
“你……怎麼來了。”話音剛落,羅浥塵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趙懷義不由擰了擰眉,“外面冷,進去說吧。”
兩人進了帳子,也只是堪堪停在帳門口。
羅浥塵望了他一眼,卻見他只是低眉淺笑,目光專注地望著她,臉頰便不由得有些發燙。她低下頭,好半天才低聲道,“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語氣中帶著她自己也沒察覺到的親暱。
趙懷義嘴角輕抿,望著眼前女子臉上的紅暈,聲音帶著沙啞的低沉,“方才在帳中很想你,就來看看你了。”
羅浥塵迅速抬頭,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嘴裡小聲嘀咕著,“不是剛剛才分開嘛。”
趙懷義裝作沒聽到,又向前走近了一步,語氣更加溫柔地說道,“你呢,有沒有想我?”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羅浥塵甚至聞到了他身上的繾綣衣香,她的心跳得如同擂鼓,不由得身體後仰了一下,卻不小心重心不穩,右腳狠狠地碰到一旁的銅壺。
“咚”地一聲,銅壺倒落到地,發出清脆的聲響。內室中傳來阿九迷濛的聲音,“羅姐姐,發生什麼事了?”
羅浥塵急忙道,“沒事,銅壺倒了,我把它放好就來。”
“哦——”阿九喃喃道,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羅浥塵將銅壺放好,一轉頭,就見趙懷義一臉促狹的笑容,她不由瞪了他一眼,放低了聲音道,“好了,大人看也看了,該回去了吧。”
卻見趙懷義收回了臉上的笑意,從背後伸出一隻手,繞到她耳前,原來方才躬身的時候,頭上別著的髮髻不知何時鬆散,幾縷髮絲調皮地滑落到臉龐,他的手輕輕地將髮絲別到耳後,指尖微涼的觸感惹得她心頭髮顫,正愣神間,他已收回手,從身後拎出一個食盒,輕聲道,“回程見你沒吃多少,擔心你晚上餓,就叫人準備了一點熱粥,你吃完再睡。”
說罷兀自撫了撫她有些凌亂的髮髻,嘴角微微一勾,便出了營帳。
羅浥塵望著小几上的食盒,抬手撫上自己發燙的臉頰,甜蜜的笑意卻不經意於唇角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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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符元年秋,由於天氣日益嚴寒和糧草消耗殆盡,西夏大軍終於軍心潰散,整軍陷於恐慌和無秩序的狀態,並於某夜子夜時分全軍撤退。與此同時,宋軍聯軍迅速反擊,聯同平夏城的騎兵一道給予西夏軍以重創,生擒兩位西夏監軍,俘馘三千餘,獲牛羊不啻十萬。訊息傳入汴京,今上大悅,厚賞聯軍統領王恩,並晉升郭成為雄州防禦使,折可適為詫州防禦使。
與此同時,西夏梁太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