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取最低配給制度,甚至以餓死一批人為代價,出口糧食,換取機器。因為糧食短缺,你們最多一次性的餓死幾百萬人。但是如果不能儘快建立起工業,你們要面對的就是滅亡,至於俄國,也就要重新回到每年可持續的餓死數十萬人的老路上去。誰家的工業化都是要死人的,不是餓死,就是戰死。英國人為此餓死了數不清的印度人和愛爾蘭人;法國人為此在一些列的拿破崙戰爭中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我們美國也一樣在南北戰爭中死了數百萬人,另外我們還幹掉了數以百萬計的印第安人以及墨西哥人。你們也不能例外,也不會例外。所以,德娜,我一點不擔心你們的資金問題。”
第六百四十五章,未來的時代(二)
聽到史高治的話,德娜沉默了好一會兒。她知道,史高治並沒有說假話,他所說的都是將來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甚至於只要她願意,她還能想到很多的更可怕的事情。比如說,人民之所以願意跟著布林什維克走,是因為布林什維克承諾結束戰爭,帶給他們更好的生活。從理論上,永遠不擔心需求不足,只要有資源就可以無限制的擴大生產的社會主義制度的確應該能給人民帶來和平和更美好的生活,但是實際上卻未必如此。帝。國。主。義之間的戰爭是結束了,但是內戰卻隨之開始了,而且內戰還延續到帝。國。主。義戰爭都結束了還沒個完。事實上因為這個,很多當初支援革命的人已經開始後悔了,甚至於轉向了反革命的一面。如果內戰一結束,就可以安安心心的種田,安安心心的發展民生,那麼德娜相信,人民會滿意的,會很快就忘記多出來的那些戰爭的時間的。
但是事情卻沒那麼容易,雖然德娜相信,在內戰中獲得勝利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不過這並不是困難的結束,而只是困難的開始。這個新興的國家四周都是敵人,它必須儘快的強大起來,它必須快速前進,不惜一切,不擇手段的快速前進。為此,它必須犧牲很多東西,也許要犧牲掉一兩代,甚至更多代的人。沒有多少人真的能夠承受這樣的一口氣都不能喘的生活,於是,很多的人民會反悔,他們會覺得自己上當了。但是,這個國家卻決不能有一絲的停頓,停頓就意味著死亡,就意味著此前流的血就全部白流了,此前受的罪就白受了。以後人民要是又要吃二茬苦,受二茬罪了。所以,任何試圖讓這個國家喘口氣,讓人民的負擔稍微輕一點的人,都是在拖國家的後腿,就都是革命的敵人,就都是反革命,就都需要被無情的鎮壓。這裡面的一些人可能是十足的好人,可能乾脆就是現在的革命者,但是……
“但是德娜,我對你的將來很擔心。”史高治說,“我想你應該能想明白,你們的革命後面會遇到一系列的問題,說不定今天的同路人,就有可能變成明天的反革命,尤其是在您們需要不顧一切,不擇手段的快速工業化的過程中,必定會這樣。整個的局面可能會和法國大革命時期,尤其是羅伯斯庇爾時期一模一樣。在莫斯科的紅場上,也許會豎起高高的斷頭臺,每一根電線杆上面都會弔著一個‘反革命’、‘國家的敵人’、‘叛徒’之類的屍體。德娜,你有足夠的知識和閱歷,你知道我在這裡並沒有誇大其詞,這是完全可能出現的事情,甚至是必將出現的事情。你覺得你留在這樣的環境中真的好嗎?”
史高治望著德娜,很希望能夠從德娜的眼睛中看到疑慮,看到恐懼,看到動搖。這很正常,任何一個人在看到如此黑暗的前途的時候,哪怕再相信這黑暗後面有著光明,再認定穿過這片黑暗是見到光明的唯一的道路,也還是會疑慮,會恐懼的。畢竟,人不是機器,只要是人,都會恐懼。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過了好久,德娜才苦笑著用幾乎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剛才那個白。軍軍官把我叫出去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會把我帶到河邊,然後扔給我一把鐵鍬,讓我自己在河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