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譜霖挑眉帶著詫異之色瞅了眼紀若,大概是天太冷了,他凍得鼻頭髮紅。見到紀譜霖冷兮兮的模樣,紀若即便是心中有怒火也無法使。“又來這裡祭奠你的老朋友?”地上有紙錢燃燒過後的灰燼,紀若斂眉,聲音低沉。
雖然不知道阿爹口中的老友是何人,但能讓他這麼難以釋懷的朋友,必定是極好的,隱隱的可以聽出擔憂。
紀譜霖起身,緊了緊羽絨服,他拍拍紀若的肩膀,轉身就走。
紀若眯眯眼,詫異詢問道:“阿爹,你朋友叫什麼名字?”
腳下步子一頓,紀譜霖回過神來,用一種紀若從未見過的複雜目光盯著她,一個勁的看,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紀若一愣,那種迷茫又沉痛的目光,紀若看不透。
長嘆一口氣,紀譜霖收回停在紀若身上的複雜目光,隨口搖搖頭,回答道:“一個不知道名字的朋友。”紀譜霖聲音有些啞,他眯眯老眸,渾濁的眼球閃過一絲痛心回憶。
“沒有名字的朋友?”
“嗯,無名朋友。走吧,天冷,別把我丫頭凍感冒了!”紀譜霖抖抖肩,牽著一臉懷疑的紀若朝小區門外走去。
紀若亦步亦趨跟在阿爹身後,她盯著阿爹的後腦勺,心裡嘀咕個不停。
他們走後,一道跟黑暗完全融為一體的身影閃了出來,站在昏暗的路燈下,顧諾賢看著父女倆離去的背影,隼鷹一般銳利陰冷的眸子裡滿是思量。
—*—
“宋御,給我查一個人的資料。”
老舊壁燈散發出溫熙黃光,顧諾賢站在書房窗前,看著窗外搖曳的樹枝,冷聲對電話裡的人命令。
“誰?”
薄唇抿了又啟,顧諾賢道:“藝人紀若的父親,紀譜霖!”
那端疑惑嗯了一聲,還是乖乖去查了。
放下手機,修長食指揉了揉眉心。顧諾賢詫異的發現,他一直有規律跳動的心臟,悄悄跳的更快了些。
…
回去的路上,紀譜霖扭頭看著車外,心思沉重。
“阿爹,你在想什麼?”
紀譜霖回過頭深深睨了眼紀若,思考了許久,紀譜霖輕嘆一聲,“沒事,回醫院去吧!”
…
見到紀譜霖回來,竹瞳跟洛彤都鬆了一口氣。
“彤姐,竹瞳,你們都回去吧,今晚我在這裡守著。”
兩人對視一眼,利索走了。
將紀譜霖伺候躺下了,紀若想,她該給阿爹身上裝個定位器了。
盯著紀譜霖睡顏看了許久,紀若還是打消了念頭。
首先,紀譜霖就不會允許她往他身上裝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其次,阿爹壽命不長,又能跑去哪兒?想著,紀若趴在小床上,帶著滿腹心酸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天氣晴朗,空氣指數良好。
大早上的,病房裡來了一個男人,那男人穿著淺藍色大衣,背對紀若而坐,正跟隔壁病人老林說話。紀若盯著男人背影看了看,心想這男人還挺高的,單看身形,男人身高估摸也有一米八五,他坐姿端正,背脊骨挺直如筆。
只一眼,紀若就知道這人定是個當兵的。
因為他周身盛氣凌人的氣勢,實在是太霸道了。紀譜霖已經醒了,見紀若醒了,趕忙跟老林招呼道:“老林,我丫頭醒了。”
老林哈哈一笑,紀若聽見他對那陌生男人說道:“小澤,這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那姑娘。”之前紀若面朝牆壁背朝窗,那男人也沒看清紀若的模樣。
即使背對彼此,紀若也察覺到了對面男人的無奈。
“舅舅,我還年輕,暫時不考慮婚事。”男人的聲音,醇厚中帶著不可抗拒的嚴肅氣勢,紀若猜測,這一定是個常年釋出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