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他是清楚地,那就是當今絕對不會原諒背叛的存在。
風越來越大了。夾雜著從樹梢上刮下來的冰晶兒,打在臉上寒得緊,允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將身上那件虎皮襖子緊了緊,看了看驛站地大門,苦笑地搖了下頭。^^到家了,可卻不能回,他只能等。等著當今的召喚,這就是君與臣的差別。
“爺,外頭冷,到屋裡暖和一下吧?”始終默默地站在允身後的親衛隊長楊萬里見到允打哆嗦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勸說道。允沒有答話,只是默默地搖了一下頭。
“爺,別擔心了。聖上再怎麼說也是您的親哥哥。一向都是幫著您的,再說您又沒真的鬧出什麼亂子。聖上不會怎樣爺地,十三爺跟聖上不和了這麼多年,還不是一樣要封王了。”楊萬里見允難受的樣子,接著勸解道。
老十三?是啊,老十三這次是賭對了,要翻身了,可自己呢?允自嘲地笑了一下道:“萬里,有些事你不懂,罷了,不說這個了,本王要是進宮之後出不來了,你就投軍去罷,本王別的沒有,空白的委狀還有幾張,好歹也算是你跟了本王一場,嗯,當今不是個計較的人,他不會拿你們這些侍衛如何的。”
“爺,奴才既是主子的奴才,就永遠是主子地奴才,爺若是不在了,奴才就追隨主子,到地下去服侍您。”楊萬里也不管地上雪多,一頭就跪倒在地上。
“起來!別說這等渾話!”允心中苦澀已極,滿心眼裡都是英雄末路地感覺,斷喝的聲音大了些,立時將驛站地人都驚動了,不單是他自個兒的親衛們衝了出來,即便是驛站的官兵也在院子外探頭探腦地看個究竟,這一場混亂瞧得允更是心頭火起,張口罵道:“看什麼看,都給本王滾!”
“聖旨到!勇郡王允接旨!”在一片混亂中,李德全領著一幫子小太監匆匆走進了院子。^^
“臣允接旨。”允瞄了一眼李德全的死人臉,有些子無可奈何地跪在雪地裡。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勇郡王千里奔喪雖是辛苦,然孝道不可廢,著即刻入宮為大行皇帝守靈,欽此!”李德全不緊不慢地用他那尖細的嗓音宣讀道。
“臣領旨謝恩。”允規規矩矩地磕了一個頭,起身接過聖旨,順便給李德全塞了張銀票子,低聲問道:“聖上,嗯,聖上還有何交待?”
李德全飛快地將銀票子收好,麵皮抽動了一下道:“聖上一切都好,等王爺到大行皇帝靈前上了香,自會召見王爺,王爺這就請吧。”
“嗯。^^允點了下頭,將聖旨交給身邊的楊萬里收好,揮了下手道:“走罷,本王這就進宮去。”
“慢著。”李德全板著臉叫了一聲道:“聖上有口諭,除王爺外,其餘人等不得進城。”
此言一出,允的頭頓時嗡地一下,整個人猛地抖了一陣,臉色登時就白了,使勁地咬著嘴唇。默默了良久。嘆了口氣道:“也罷,萬里,爾等就在此地等本王好了。李公公,這就去罷。”允話音一落,昂起頭便衝出了驛站,翻身上馬,也不管李德全在背後追喊著,拼著命地打馬往京師地城門衝去。馬過去,濺起一陣陣地雪浪……
乾清宮依舊是那座莊嚴肅穆的乾清宮,大殿也依舊是寬敞無比,只是此時的乾清宮白紗飄飄,黑布渺渺,大殿的正中停放著康熙老爺子的黑色棺槨,只不過因老爺子的頭七已過,棺蓋早已經釘上,在一片白色中顯得是那麼的觸目驚心。^^^^滿大殿裡跪著不少的朝臣,一派地淒涼景象,唯一跟此莊嚴有些衝突的便是跪在最前頭的那幫子懵頭丐臉的阿哥們這起子阿哥自打被胤祚請進宮為康熙老爺子守靈之後。就再也沒出過宮,十來天裡日夜守靈,也沒個換洗的時間,不邋遢就是怪事了。
允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