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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臉依然繃得死死的,陰森森邪笑道:“陸明呢?我的糖醋排骨好了沒有?”微皺眉頭,身體忽覺痠麻。

一夥人全都呆住,良久,才又鬨然大笑。

月魂冷眼瞪視,跳落地面伸展筋骨,朝自己營帳走去,頭也不回說道:“叫陸明弄好糖醋排骨後送到我那兒。”

周古看月魂走後,拉著李本初向營外那一堆屍體走去,兩人身後各帶著四名侍從。

月魂身旁之所以沒有侍從,是因為他每次一出戰,所有跟在身旁的人俱都戰死,久而久之,沒有人願意留在他身邊。而李太達也想孤立他,所以也沒有派任兵士,再者月魂也沒有要求,否則一個四品都尉身旁可以帶上二十名隨身,八名兵士。

周古看著眼前一片腥風殘骸,猛吸一口寒氣,念念道:“天啊!光是看這些沒有被風沙遮掩的屍骨,少說也有近千具,再加上被沙所遮掩的……天啊!他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他真的是一個死神?”

李本初檢視一具屍體,見其面前毫髮無損,可是一將身子翻動,失魂一叫,心神一顫。

那宛如破爛血柿子背部,使人觸目驚心的臟腑碎骨全然擠絞一塊,乍見之下如同一團肉球,骨血淋漓,好不噁心。

尤甚者是李本初將其翻身的剎那,其身上的血如碰倒的水桶般蜂擁染地。

後頭幾名兵士忍不住胃中翻騰,各自站在一邊大吐不已。

周古見怪不怪,對於這種情況他早已經看得多了,也麻痺了,他是錄事參軍事,對於這些屍體,他有責任為月魂記上一功。

且,每一個屍身都代表著一個小小功勳。

所以他從懷中抽出一本簿子,持筆舔潤狼毫,清點人頭…“月魂,月魂,起床啦!”一個身著全身鎧甲的中年將官推著沈睡的月魂說道,他手上拎著一壺酒。

“誰……渾蛋!不要吵我,滾!快滾!出去!”月魂閉著眼睛大吼叫,惱怒著,忽又覺得這聲音很熟悉,但是磕睡蟲不斷提醒自己,要睡……好好睡……我好累……這帳幕簡陋無比,堂堂一個四品都尉居然睡在一個空帳幕裡面,除了鋪地氈外,就是蕭條,連蓋在身上充當棉被的軍氈都沒有,這使中年將官心中怒氣高熾。

中年將官坐在月魂身旁再度推了他一下,叫了二句。

“叫你不要……哎!”月魂暴怒大叱,忽一怔!眨了眨眼,眼前的人不是早已‘轉闢’在左武衛陳思將軍麾下的林日咎嗎?他怎麼回來了?“林將軍。”月魂終於清醒高興大叫,直拍他雙肩。

“月魂,你苦了……”林日咎鼻子一酸,眼紅道。

“哪有!”月魂強顏一笑道。

林日咎突然破口大罵道:“那些該死的門蔭豬竟然連張氈子都不給你,想把你活活凍死啊!你可是堂堂四品大員,他們居然敢這麼做……”

月魂溫和一笑,猛然一訝,自己好久未曾如此笑過,至少在胡大文死去之後,這笑容便未曾出現,他道:“林將軍,您帶甚麼好吃的來了?”刻意岔開話題。

林日咎把酒壺擲給他,笑道:“你看看這是甚麼?”

“哇女兒紅謝謝林將軍。”

月魂拔開塞子,濃腹酒香遂漫帳中,歡喜大叫,連忙就口一灌,飲一口,眉開眼笑道:“真好喝,謝謝林將軍。”

林日咎爽朗大笑道:“別這麼說,你現在的官職已經與我相等,日後前途無量,只可惜……”忽嘆氣,再道:“大文再也看不到了。”

月魂黯然,緬懷感傷的情緒一湧而上,點頭嘆道:“是的,胡大哥他再也看不到了……”又喝了一口酒。

“那群門蔭豬定把你整得很慘,對了,你的事蹟都傳到我們左武衛那邊去了,陳思將軍很想見你呢?”林日咎口沫橫飛道。

“為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