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滿了的大垃圾箱,吳倩自然的臉上寫上了厭惡。
“你好多廢話,跟我來。”許哲才不管她怎麼想,雙手插在褲袋中由那院牆上的缺口進到了內部。天氣似乎有點熱,許哲並沒有穿那和工作服一樣的黑風衣,只剩裡面一件純黑的緊身短袖,修飾著瘦弱的體型。
吳倩迫於無奈只好跟了上去,畢竟是自己要跟來的,現在就是想走都說不過去。
說來說去也是自己太笨,明知道許哲的腦袋是什麼做的還要自討苦吃……
進到了內部才發現這裡比想象的還要大,佔地足有半個足球場的面積。到處擺滿了一張張摺疊桌,幾把塑膠椅,這就算是吃飯的檯面了。
旁邊隨處可見更大的攤子,上面放著各種蔬菜,幾個像大師傅的人正在忙碌,站在高溫的煤氣爐前翻炒著食物。
很顯然吳倩觀察的更加透徹,廚師身上的白圍裙已經被油燻成了暗黑,估計幾個星期都沒洗過。手掌也是看上去奇髒無比,偶爾頭頂的汗珠還會滴落進面前的油鍋裡……
光是看一下吳倩已經沒有胃口了。
許哲倒並沒有怎麼在意,徑直的坐在了這大排擋正中的一張摺疊桌前。
“許哲,你看是不是換別的地方去吃,我買單都行。”吳倩帶著假笑的坐在了對面的位置上。
沒有等許哲回答,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已經拿著單子走了過來,臉上掛著自然的笑臉,比吳倩的假笑要和藹的多。
“您兩位啊?想吃點什麼,我們這什麼都有……”大媽將單子放在了女士的面前,可卻是對著許哲在說。
這是常識,女士點菜,男士買單。
看來大媽在這也幹了不短的時間……
“啊!原來是你啊!”大媽一開始沒看清,發現是許哲後驚訝的喊著,“小夥子,幾天不見,又長帥了。”
“大媽,還是照舊吧,給我先上一份油悶大蝦,還要什麼等下再叫好了。”許哲意外的有禮貌,嘴角竟還浮現出了善意的笑容。
“好好好,要不要來點啤酒什麼的,對了,這位是你女朋友吧?姑娘長的真是水靈啊!”笑著看向了吳倩,大媽真的很會說話。
“才不是的,誰會要他啊?同事,同事。”吳倩看上去有些激動,小臉像喝了酒樣的紅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那我先去吩咐弄了,二位稍等。”大媽並不覺得尷尬,反倒彷彿從吳倩的反應中看出了什麼。微笑的收回了單子,向著自己的攤子走過去。和一個正在炒菜的大叔耳語了幾句,兩人一起回頭看著許哲的桌子神秘的笑了笑。
這一切都看在了吳倩的眼中,有種很不自在的感覺。
“許哲,我們還是換一家吧,那大媽看起來好怪。”吳倩已經放棄了拉許哲離開的念頭,但就是想找家更乾淨點的。
“別人不就是說你是我女朋友嘛,又不是說你是恐怖分子,你那激動幹什麼?”許哲到是無所謂,回頭看向了大媽的位置,看著她正用衣袖幫那炒菜的大叔擦著額頭上的汗珠,臉色暗淡了下來,“帶我來這的是小蝶,就是那個狐狸精。她告訴我,大媽和大叔是兩口子,五年前帶著十歲的小孩一起進城來打工,三年前攢了些錢開了這家大排擋。
可他們的孩子卻因為先天性心臟病,一年前離開了他們……
兩口子很傷心,連死的念頭都有了,生意一丟就是半年多,最近他們才重新開張。
因為長時間的停業,很多老主顧都丟失了,你沒發現旁邊的生意都比這裡的要好嗎?”
“你這麼說……”環視一週,吳倩才發現這裡的確比較冷清。
“人的悲哀便是,即便再在乎的人走了,活著的人還是要努力的活下去。揹負著對死者的思念,在人前裝著堅強,陪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