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由那死靜的湖中行走了出來。
人類男性的軀體,卻沒有人類的雙臂與頭顱,雙臂是一對巨大螃蟹般的鐵鋏,頭部則是蝦形的頭部,由蝦頭後自然下垂的鮮紅蝦尾,像一頭最怪異的頭髮披在這怪物的背後。
“溺之女,你確定搞定了嗎?”因為是蝦的頭,所以完全看不見這怪物的嘴,只能聽見一個沉重的聲音如此的問著。
“放心好了……”終於停止了歌唱,那被黑蛇盤繞的女孩露出一了個詭異的笑,“沒有人可以逃過我的‘送葬之歌’的,三小時間內,這裡的人都會睡的像死豬一樣,就是被殺也不會有任何的知覺。網剪,放心剪掉他的腦袋吧。”
“怪不得在海上你有另一個名字……魔音女妖。”徑直的向前走去,網剪那自然下垂在身側的右手鐵鉗條件反射的一張一合,“噹噹噹”的撞擊之聲,陰森恐怖的讓人骨骼發麻。
他們是暗殺許哲的部隊,可卻不僅僅只有他們而已,不知什麼時候,一位全身被漆黑陳舊長袍籠罩的身影出現在了那溺之女的身邊,直直看著那走向目標所在的網剪,“勸你們最好不要太過的天真,還記得童子和凝找我們時說過的話嗎?他是比惡魔更可怕的人類。”
“再可怕,終究還是人類……”網剪站立在了那彆扭的黑色帳篷前,輕鬆的一次揮手,偌大的帳篷整個了翻了過來,就像一堆沒用的材料,落在了一邊的草地之上,那些許哲辛辛苦苦釘好的固定繩索,連絲毫抵禦都辦不到。
只見月光之下,兩個並排的睡袋之中,吳倩依舊睡的深沉,不知道是因為旅途的勞累,還是溺之女那送葬的歌?
而許哲依舊是雙手枕在腦後,口中含著棒棒糖的棍子睡著。
“突然,就在網剪極限擴張的大鉗正準備剪下許哲腦袋之時,那許哲口中的棍子動了。
接著,一雙冰冷的瞳孔再自然不過的睜開。
“你知道我搭那帳篷花了多大的工夫嗎?你怎麼賠我?”許哲的聲音中帶著赤裸的怒意,網剪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向後一躍開了五米,警惕的渾圓雙眼牢牢的鎖定在了許哲的身上。
支撐著瘦弱的軀體,許哲坐了起來,輕輕的單手揉起了額頭。
“怎麼可能?沒有人可以破我的‘送葬之歌’的?!”溺之女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什麼狗屁歌,不過是一串催眠的符號而已。稍微特別點的大概就是加了靈在音符之中,這種東西也敢拿出來丟臉?叫你們來的人一定沒有告訴你們,被吵醒的我很恐怖的。”支撐著身體,當許哲完全的站立而起時,空氣中的天地之靈又開始了自己獨特的舞蹈。
“看我說過什麼,他很可怕啊?”那黑袍中的人得意的炫耀著,炫耀著自己的猜測是何等的準確。
“別丟臉了,我們可都是修煉滿兩千年的大妖,管他是醒著還是睡著了,我們的任務就是殺了他!”說著,拖行著雙鉗,網剪奔跑的向前衝去。蝦形的尖銳面部使得空氣阻力更小,這半人半蝦形的怪物跑的飛快,“我的雙鉗可輕鬆的剪來鋼板,去死吧!”
轉瞬衝到了許哲的面前,網剪極限擴張的右鉗剪向了許哲看似脆弱的脖子,可奇怪的是,明明只相差幾十厘米而已,他卻無法再靠近半分。
屹立於原地,許哲的雙手甚至還插在褲袋之中,只有抬起了右腳頂在了這妖怪的胸口之上。
“真大的鉗子,如果你不是妖怪,蒸熟了擺在餐桌上一定很好看,可惜現在的你醜死了,害我一點食慾都沒有了。”冷酷的許哲右腳一次發勁,這所謂修為兩千年的妖怪完全的脫離了地面,彷彿被火車撞擊一般,加速如流星的倒飛了出去,與那茫然的溺之女擦身而過,直直的撞上了平靜的湖面,在水面之上拖出兩道數米之高的銀白水浪,然後毫無懸念的沉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