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一個個的具都身懷藝奇功的武林高手不
覺面露喜容,高興萬分,他希望著,這些人能大大打一場架,好讓他藉此認識認識江湖的拼
鬥,增長見聞。
可是他卻忽略了,這幹魔頭的現身,完全是覬覦他身上的“人皮寶衣”到最後終歸還要
找到他身上的。
那最後現身的,誠然是個老道士,手執拂塵,身背寶劍,青慘慘十臉,正在閃難避退和
尚的攻擊。
屋脊上兩人,此刻已經躍入院中,雙方停止了拼鬥,同時注視著院和尚與道士的激戰。
書中交待和尚乃是名震綠林的獨腳大盜鐵頭陀,少林寺叛徒,練就身外門功夫,卓絕環
宇,為人兇殘,手中一柄水磨鐵禪鑌杖,重六十斤施展開來三丈方圓之內,休想近得分毫。
道士號青木子峨嵋派門中高手,為人陰險機詐,智計過人,與現任嵋派掌門青蓮子為師
兄弟,但性情卻格格不入。
鐵頭陀十餘年前曾敗在青木子手下,被青木子一掌擊成重傷,鐵頭隱跡荒山十年,苦練
絕藝,再度出山意欲報這一掌之仇,尋找青木子年,跡未得遇,此次西來尋仇不想於此時此
地相逢,仇人見面,氣火升,施展禪杖,猛烈進攻。
青木子既稱機智過人,在這種場面之下,他可不願出全力與鐵頭陀誅死拼鬥,一見禪杖
驚風捲地而來,劍也未撤,只施展輕功,一昧閃躲避,忽然,青木子手中拂塵,在一個微弱
的空隙中,閃電也似的疾點出,那柄拂塵貫注了內家真力;就像數千百枝銀針,灌穿如山杖
影,駢而至。
這真是想不到的事,鐵頭陀含怒進招,見青木子一味閃避,並不撤回手反擊,正感奇怪,
驀的一眼瞥見五個化子頭已然會攏排立廳口,心似想到什麼事般的,手中慢得一慢。
不想就這眨眼空隙,銀蓬已穿透杖影,逼進身來,一時驚得冷汗冒,回杖攔截已至不及,
逼得上身一倒,一式鐵橋工夫,足根使勁,倒出丈來遠,才險險避過青木子這一招,臉色倏
青倏紅,羞愧萬分。
青木子陰森森的“哼”了一聲,說道:“憑這點黔驢之技,也想在本道面前撒野,今日
道爺另有要事,暫不與你計較,如若不然,非叫你濺血可……”青木子似乎言猶未盡。
忽聽一聲悽哀怪叫,宛如狼嚎鬼哭一般的,使人悚然驚寒,聲落怒道:“老雜毛,今於
是有道士沒頭陀,佛爺與你拼了!”
語畢驚風又起,較前更見威厲,直往青木子搗去。
青木子一聽風聲,知道不能再輕鬆,抱著殺一儆百的心情,肩頭撤青銅長劍,袖好拂塵,
一聲清嘯,長劍灑出朵朵劍蕊,施展開峨嵋劍法心得,闖入瞭如山杖影中,開始了賭命般的
拼鬥。
這種狗咬狗的事,黑蝙蝠他可求之不得,他知道這兩個魔頭只一動上手,決不是三招兩
式可以解決了的,這“人皮寶衣”無心的洩露,也不是他想得到的,這當前的情勢,雖未見
得一定怎麼樣,但黃小龍是必須要他馬上離開,離開得越遠越好,隨將小龍拖近,說道:
“小弟弟,今日事還是個未了之局……”黑蝙蝠雖把小龍拖過,卻見他一雙閃亮的小眼,緊
緊地凝視院中,龍騰虎躍,劍氣濛濛杖風呼呼的決鬥,根本沒聽他在說話,心中暗笑小龍的
天真未泯,在這種要緊關頭,毫無些許畏懼,且又嗜武如此,日後一旦學得人皮寶衣上的蓋
世絕學,當能驚天地泣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