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康熙看著我的笑容,失神了片刻後猛得大叫一聲:"李德全,把朕昨日寫下的東西拿過來."
"喳,奴才遵旨."李德全彎著腰退了出去,不一會兒手裡捧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康熙意示李德全把東西放在我面前,我看著這個東西,心裡很清楚是什麼,臉上卻不露絲毫,只是靜靜的開啟.看著黃絹布上熟悉的字跡,那是康熙的筆跡,一字一句寫得清楚明白.
雖然明知是什麼,但是,當這個東西放在我面前時,一種激動和心跳無可抑指強列起來.我故做平靜的看著康熙,抓著黃絹布的手指卻抖動起來,泛白的指尖在提醒著我,現在的我有多麼的激動,一種安心放肆的在全身湧動著,如同勞熱了無數時日的身子泡在溫熱的水中那種放鬆感,我微閉眸,心裡感嘆道:"果然啊,歷史,沒有改變,只是不知,是我成全是歷史,還是歷史成全了我?"
"你可滿意了?"康熙盯著我.
我輕輕笑了:"皇上,這個大清的江山會因為我一介小小女子的滿意而穩固嗎?皇上的決定,相信會是萬民之福的.得民心者得天下.這句話,是皇上選取擇他的原因吧."
"可是,冰兒啊冰兒,你可知道,他若是到了那個位子,你註定不能出現在任何一個有文書記載的地方的.冰兒,你為他所做過的一切,都會在時間的變化裡變成煙雲.你當真甘心嗎?"康熙看著我:"朕想聽你一句實話."
"實話嗎?"我輕輕的笑了笑,心中有著釋然的解脫,多年的精心籌謀終於成了現實了,為什麼感覺卻更累了呢?長吐一口氣:"我,甘心做他背後的那個見不得光的影子.影子,是他永遠不會捨棄不會懷疑不會改變的東西."
"你下去吧,該怎麼做,你該知道的."康熙嘆了口氣,像是剎那間老了十歲般的揮揮手,我沒有行禮,只是木然的退了下去.
看著天空中,夏夜獨有的火燒雲,我不明白為何心中的空虛會如同撕扯開的破洞一樣,越來越大,一股名為"寂寞"的風不停的經過這個破洞吹進我的心裡,我只覺得好冷,在這個悶熱的夏夜,我竟會覺得冷,我苦笑一聲,心裡,腦裡一個聲音很明確的在說著:"去,到他身邊去.快到他身邊去."
揪著胸口的衣衫布料,軟軟冰冰的絲綢觸感暫時的撫平了心裡的煩悶,腳,好像有知覺的一般走到他會在的地方.
他果然在的.
我看著一群官員中一身正式親王官服的他,俊朗的眉目,淡然而冰冷的氣質,那是無論在多少萬人也不會錯認的他啊,身子不由的顫抖著.他在和張大人說話吧,我看著他的身影,頹然倒地.
身子好沉,好重,頭好暈,好疼,耳邊傳來他的驚恐的叫聲:"冰兒,冰兒,你怎麼了?怎麼了?太醫,快傳太醫."
抓緊他的手,不放,不想放,就是不願意放.你是我放棄了全世界,放棄了以前的一切才換回來的,不放手,絕對不放手,死也不放手.
他點頭,眼中含著淚:"很疼嗎?又犯病了嗎?不是讓你別那麼累的嗎?冰兒,我在這兒,我在這兒,我會一直在這兒,守著你,陪著你,伴著你.冰兒,我的冰兒."
空虛的洞好像被他這番話慢慢的補起來了,那冷冷的風也不在吹得那般歷害了,我躲在他懷裡,抖著聲音:"胤真,我好冷."
他沒有遲疑的脫下身上的親王服給我厚厚的裹了起來,身上只留一件普通便衫的他在我眼裡漸漸模糊起來,好眼熟的衫子,哦,想起來了,是上次給他做的那件吧,他怎麼還在穿呢?看來,要幫他多做幾身衫子了.
"胤真,好累好累,我睡一會兒好不好?"我輕聲說著,看著他緊皺的眉頭,手伸上,撫平:"不要皺眉,我喜歡看著你的笑,喜歡看見你的眸子裡只有我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