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聞微微躬身，道：“是！”

隨即小聲吩咐鐵東，讓他先行回去通知車隊，早做準備。

車隊龐大，人員眾多，需要準備的物資數量又多又雜。

只有一天的時間準備，時間極為倉促。

但張天既然給了明確的時間，車隊所有人肯定不能違背。

酒館裡的人，聽說張天黃昏會去罪孽廣場，不少人當場離開。

不過，離開之前，特意過來張天面前。

以自己最尊重的禮儀，向張天行了禮，才敢走出門去。

徐聞有些奇怪，問道：“嚮導先生，他們為何這麼快就離開？”

“難道是要去罪孽廣場搶位置嗎？”

嚮導道：“徐聞先知有所不知，搶位置固然是一方面。”

“但據我的經驗，他們是去賣訊息去了。”

“哦？賣訊息？西域原來跟東方也差不多。”徐聞笑道。

嚮導道：“很多貴族富商，都願意花一點小錢，收集各地的訊息。”

“例如各國皇帝貴族的內情，商品價格，各地發生的大事、秘聞等等。”

“有時候一個訊息，就能夠讓貴族富商提前佈局，得到難以想象的利益。”

“據說……之前第一個將神怒海訊息帶回來的商隊，總共得了一千多枚金幣。”

說到這裡，嚮導都有些羨慕地嚥了咽口水。

一千多枚金幣，對於他們這些底層人而言，簡直是天文數字。

也只有這種涉及到神靈的大事，才值這麼多錢。

平時去給貴族富商說上半天各地的訊息趣聞，都未必會給一個金幣，能給兩個銀幣就不錯了。

徐聞對這種事瞭然於胸。

他身為安朝重臣，除了正規的朝廷情報之外，也會有自己的情報來源。

只不過他當官時間太短，還沒有建立起屬於自己的私人情報系統。

暫時只能藉助二叔徐經業等人，透過市井商賈，收集一些資訊。

市井之間，三教九流，魚龍混雜。

除了商人之外，還有“牙人”、“車伕”、“船伕”等各行各業的人。

只要給夠錢，能夠買到很多平時無法知道的資訊，還有各種市面上沒有的物品，甚至包括人！

只不過，從市井買來的訊息，沒有朝廷情報來得準確，需要自己額外甄別。

神怒海這種驚天大事， 肯出錢買的人多的是——而且都是頂層權貴。

拜占庭帝國固然有自己的情報來源。

但因為神怒海全軍覆滅，沒死的人也被張天囚禁，無法傳遞訊息。

開羅等必經之地，又被粘罕率軍阻斷。

這種特殊時期，反而沒有一些商隊快。

酒館裡的食客。

聽說張天要去罪孽廣場觀看女巫審判，立刻察覺到其中“商機”。

他們都是南來北往的商人、旅人，對資訊的敏感度極高。

必須搶先一步，去各大貴族富商家中，兜售訊息。

這種“商機”只存在短短几個小時，而且必須要比別人快。

他們向張天行了禮之後，出了門，瘋一樣四向散開。

轉眼之間，酒館的人走了大半。

張天不緊不慢地喝著啤酒。

心思完全沒在女巫審判上，而是將心神沉浸在尼比魯星上。

幾個月後，尼比魯星將會製造出太陽系最大的一次引力波動。

張天所有的設想，都可以在這次引力波動中驗證。

張天一邊回憶自己所學的天體力學，一邊在制定方案。

只要大體方案確定，就可以交給ai去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