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秦長史臉有喜色,知道郭將軍有意。
郭將軍之前為了城外百姓,甘願冒險出城作戰,阻擊胡人的雜軍。
可見郭將軍心繫百姓。
光憑這一點,就比朝堂上的安佑帝好太多。
加上郭將軍本身是一員智勇雙全的名將,否則南安朝也不會派他來鎮守襄陽城。
如果郭將軍能夠成功取而代之,漢人復興有望。
當然,兩人雖然暗示造反,但並不是今天晚上決定,明天馬上就揭竿而起。
而是一旦下了決心,就要開始準備,等待時機。
一場戰爭,尚且要籌劃數月之久。
如果是大戰,算上後勤準備糧草的時間,甚至要數年之久。
造反這種誅九族的危險行為,要準備的時間就更長了。
晉朝的司馬一家,從司馬懿開始,到其子司馬昭,再到其孫司馬炎,歷經祖孫三代的隱忍,才最終奪得了魏國的江山。
最後結束三國亂世,統一歸晉。
可謂是歷史上造反派中最能苟的一家了。
秦長史等郭將軍做決定,一旦開始,他就要獻計獻策,暗中準備。
從軍隊到朝堂官員,要一步一步將適合的人拉入自己的勢力控制範圍。
甚至還要偷偷豢養死士,以待起事。
《晉書》中就曾記載司馬家:陰養死士三千,散在人間,至是一朝而集,眾莫知所出也。
隱藏三千壯丁而不被人發現,也沒人告密,可見需要花費多少錢財、多少心思?!
這些準備,每一步都是巨大的風險。
但凡任何一步洩露,引起皇帝的猜忌,恐怕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禍。
而且,光有準備還不行,還得等待天時。
如果南安朝國內和平、百姓安居樂業,無論如何準備,都不太可能成功的。
只有在亂世中,才有那麼一絲可能。
如今南安朝在天金國的欺壓下,風雨飄搖,天金國可能就是那個“天時”。
特別是郭將軍鎮守著襄陽城,有著地利,甚至可以借“地利”來創造這個“天時”。
正如後世的吳三桂,放清兵入關,也是製造亂世的一種手段。
這個道理,秦長史明白,郭將軍也明白。
秦長史之所以敢如此暗示,一方面是對如今懦弱的南安朝不滿,二是以史觀今。
覺得郭將軍可能就是那個拯救漢人的天命之人,堪比光武帝劉秀。
劉秀當年,不過是天上掉下幾顆流星,助他打敗王莽大軍,就開創了東漢王朝。
而郭將軍的情況,大戰時天降仙舟,砸死胡人無數,幾乎就是劉秀的翻版。
甚至還有活生生的仙人降臨,又以500人馬衝破三萬鐵騎。
其神奇程度,比劉秀有過之而無不及。
正因如此,秦長史越想越覺得這是上天的暗示,才想著借唸書之名暗示郭將軍。
若是造反成功,自己就是開國功臣,不必整天鬱郁居於軍營之中,做些文書筆墨的雜事。
不過,他們很快也想明白了。
這一切的關鍵,不在郭將軍,也不在秦長史自己。
而在於他們奉為上仙,並且深信不疑的——張天。
有他在,一人可當十萬鐵騎,還可收天下民心。
郭將軍正是想通了這其中要害,所以才會說了一句:“仙人與流星不同。”
秦長史也有些為難,張天是決定性的,但他們不知道張天的意思。
總不能直接去問:上仙,我和郭將軍準備造反,你加入我們嗎?
秦長史最後道:“郭將軍,既然你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