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
一位肥碩的大和尚來到偏殿。
雖是肥頭大耳,卻不覺得油膩,反而滿目慈悲,一副莊嚴寶相。
普通人見了,光是這外相,就心生敬意。
這與白玉蟾的仙風道骨截然不同,具有濃濃的佛門風格。
但在場之人,見聞廣闊,自然不會被一副外相所迷惑。
大和尚進來,雙手合十,恭恭敬敬向皇上行了一禮,道:“臥龍寺方丈慧圓,參見皇上。”
“嗯,你所來何事?”安佑帝冷淡道。
慧圓道:“貧僧聽聞白玉蟾道長入臨安,料想必是衝著張公子而來。”
“恰巧張公子講玄奘法師西遊取經之事,與玄奘法師之形象有所出入。”
“故想與白道長一起,向張公子請教一二,以正玄奘法師清譽。”
蔡丞相問道:“慧圓法師,你是自己而來,還是代表佛門而來?”
“呃……”慧圓心念急轉。
以個人名義,估計還得吃閉門羹。
以佛門名義,則可以施加更大的壓力。
佛門被朝廷打壓了幾十年,如今式微,就算輸了,又是輸給風頭正盛的“仙人”,也丟不了什麼臉面。
於是道:“貧僧代表佛門而來。”
“嗯,知道了。”安佑帝又問白玉蟾,“白道長,想必你是代表道門了?”
白玉蟾道:“貧道只能代表金丹派一脈,卻不能代表天下道門。”
蔡丞相冷冷道:“剛才你說若張公子聞道於先,應受天下道教香火。怎麼突然變成金丹派一脈了?”
“這……”
白玉蟾沒想到之前隨便的一句話,居然被丞相抓住了把柄,只好道:“貧道失言,確實只能代表金丹派一脈。”
“天下尚且有武當山、嶗山、龍虎山等眾多傳承,貧道不敢越俎代庖。”
這個回答雖然慫了些,卻很務實。
這麼一比,慧圓的回答頓時顯得有些狂妄了。
臥龍寺雖然是大寺,又在帝都,但離代表天下佛門還遠得很。
如今強行代表,贏了還好,若是輸了,恐被同行攻訐。
安佑帝沒有興趣糾結這些細枝末節,有些迫不及待想請張天收拾他們了。
但話到嘴邊,卻道:“朕只將你們的意思轉達,卻不能代表張公子作主應戰。”
“他若不允,不得糾纏!”
白玉蟾和慧圓齊聲道:“遵旨。”
皇上能夠開口說是轉達,其實就是有意促成此事。
就算張天避而不戰,白玉蟾、慧圓兩人也不敢在皇上面前囉嗦。
頂多以私人名義,找上門去。
卓平得了皇上的示意,急急地跑出宮去了。
到了張府,向張天解釋了事情經過。
還拿出一張抄好的紙,上面正是白玉蟾唱的那首道歌。
張天微微皺眉,道:“我是不是脾氣太好了?怎麼會有人敢上門來踢館?”
徐聞道:“仙師,凡人不曾當面見識過仙師之威,自然妄自尊大,試圖透過一戰成名。”
“嗯,或許吧。”
張天將那首詩歌在資料庫裡查詢對比,差點嚇了一跳。
剛才只聽卓平說那白玉蟾是什麼金丹道的,卻沒想到如此牛逼,居然是開宗祖師。
不但創立了金丹派南宗一脈,還寫有1000多首詩,還會什麼《金丹火候訣》和《五雷大法》。
最後更是傳說在海南定安縣文筆峰“飛仙崖”上飛昇,留有一個他飛昇成仙的腳印。
相反,那個慧圓倒沒有找到什麼記錄,顯然在歷史上是無名小卒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