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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是前臺小妹沒表達清楚,任南野一擺手,「不是我,我們主任做了個手術,我留院照顧他。」

「哦,這樣啊,」看得出方才提心弔膽的康澤臉色立馬緩和不少,他點點頭,「你沒事就好。」

康澤從善如流地轉頭,詢問宋玉風病情,客套地說了幾句場面話,無非是注意休息,早日康復之類的。

寒暄得差不多,康澤放下花束。

「對了,還有件事,」他自然親暱地在任南野身旁坐下,「前陣子廖叔叔給我打了個電話,他打算回國了,想約我倆見一面。」

「廖叔要回來了?」任南野驚喜的笑,「他都沒在郵件裡跟我說一聲。」

康澤點頭,「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訊息。」

「他身體還好?」

「應該不錯,」康澤靦腆的笑了笑,說:「我經常看到他發一些爬山和慢跑的照片。」

康澤和任南野都是孤兒院長大的孩子,他嘴裡提到的廖叔叔是資助他們上學的善心人,廖志凡,一家上市公司的大老闆,前些年隨著創業浪潮出國撈金,近期準備回來建設家鄉。

「那見面時間你定吧,我都行,」任南野看起來心情不錯,手裡拿著個朱紅色的飽滿蜜橘,剝了皮仔細拈去白絲後遞給了康澤。

宋玉風不動聲色地看著康澤,總覺得他對任南野不僅僅是朋友那麼簡單,從他看他的眼神,跟他說話的語氣,一切心動都有跡可循。

「口渴了,我想喝水。」宋玉風故意咳了兩聲。

「老大我」範小西唰地起身,又被宋玉風一個眼神殺嚇得坐回去,縮著脖子。

跟著視線一轉,宋玉風直勾勾地盯著任南野,那意思明白著呢。

任南野無奈又好笑,讓康澤坐會兒,認命地走到桌子旁,裡面有燒好保溫的熱水,倒了一杯端過來。

「你餵我,」宋玉風仰高下巴,使喚人使喚得理所當然。

「知道了,少爺,」任南野早習慣了,他先用手掌試了試杯底,有點灼手。低頭吹了好一陣,把青釉鑲邊的瓷杯抵到宋玉風唇邊,怕燙著他似的,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喝下去,還一邊低聲提醒,小心燙。

康澤看得一愣。

從小到大,他沒見過這種樣子的任南野。

怎麼形容呢,眉目間帶情,看著宋玉風的雙眼含笑,眸子裡淌過珍珠色的流光,每一道都蘊涵著難以言喻的溫柔。

那是看見真正喜歡的人才有的眼神。

康澤看得發怔,捏橘子的手掐出了一點甜膩的汁水。

對面的任南野頭頂掛著一輪橘紅的落日,這讓康澤想起很久以前,他坐在任南野那張破破爛爛的腳踏車後座上,沉默地,長久地凝望著他的背影。

心底泛起絲絲縷縷的酸澀,就在這瞬間,康澤忽然生出了一種離別的傷感。

雖然他從不對這段隱秘的感情抱任何希望,但這樣的任南野,這樣渾身都散發著柔軟光暈的任南野,總讓人恍惚,猶如愛上了一縷抓不住的暮色。

「發什麼呆啊,」任南野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剛說到哪兒了。」

「啊,」康澤手臂一顫,他搖搖頭,失落的說:「沒什麼。」

「你臉色不太好,」任南野彎腰去看他,「不舒服?」

「沒事沒事,」康澤連忙別過臉,把剩下那三瓣蜜橘全丟嘴裡了,「時間也不早了,我——」

「病人家屬跟我去倉庫領物資,」話音暫時被打斷,一個眉清目秀的小護士急匆匆跑到門邊。

「就來,」任南野揚起手,護士看他一眼,又轉頭看向範小西:「你也來吧,還有個手臂康復訓練器,一個人搬不動。」

不放心宋玉風單獨待在病房,任南野只好對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