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膘肉的阻礙彎腰施禮。
“在下正是蘇錦,恕在下眼拙,不知這位大掌櫃如何稱呼?”
“本人託庇於唐記布莊,忝居唐記布莊大掌櫃之職,家中行三,熟人都叫我唐三。”
“久仰,久仰。”蘇錦笑著還禮,他看得出來,這唐三表面上看起來笑容親切長得跟彌勒佛一樣,但那雙胖成肉。縫的小眼睛一張一合之際卻是精光燦然,顯然不是個好惹的人物。
“蘇少東家,今日我等廬州府諸位布莊和成衣鋪掌櫃前來是有事跟您商量,可不是像你家使女所言是來喝茶的。”唐三聲音柔和,聽上去和形象全然不符。
“使女無知,小孩子脾氣,唐掌櫃莫要見怪;只是本人有些不明白,找我蘇記談事何不上鋪子裡,或者直接去鄙宅也可以,為何要到我蘇記的生意場上來呢?”
唐三笑道:“這是因為,所談之事跟貴記在此處所做的活動有關,少東家貴人事忙,此刻怕是隻在此處方能找的到你,還望少東家見諒則個。”
蘇錦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原來如此,那咱們到一邊詳談如何?這些大掌櫃們也屈尊降貴隨我找一處清靜之地喝喝茶聊聊事,免得耽誤了我家的生意,你們也看到了,這幾天我蘇記的生意紅火的緊,諸位一大幫人攔在臺口,知道的說是談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攪合生意鬧事的呢。”
掌櫃群中一人忍不住叫道:“裝什麼大頭蒜,到底是你們蘇記在攪合還是我們來攪合?蘇記如此做生意,太不符合行規道義了吧。”
蘇錦循聲看去,說話的是一名三十許人的白麵男子,生的倒也端正,只是頂著一個大酒糟鼻子,將面孔上的格局全部破壞殆盡,看上去說不出的不舒服。
“這位仁兄是?”蘇錦笑眯眯的問道。
“劉記成衣鋪甘厚。”酒糟鼻神氣活現,仰天答道。
蘇錦回過頭來對唐三道:“唐掌櫃,我是跟您商議呢,還是跟這位甘掌櫃說話呢?都這麼七嘴八舌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咱們這事還談不談了?”
唐三看了酒糟鼻一眼面色有些不悅,拱手對蘇錦道:“蘇少東,今兒是大家集體前來,沒什麼挑頭不挑頭的,誰都能說話,少東家願意和誰說都行。”
蘇錦呵呵笑道:“這倒有趣,乞丐也有個花子頭,你們四五十人前來,卻說沒個推舉上前說事的,弄了半天我都不知道你們來此目的何在,也罷,爺我今天豁出去了,你們上前報字號,一個個的來說事,我就在這和你們一個個的商量事。”轉頭對小穗兒道:“穗兒,拿張椅子沏壺茶,站著腳累。”
小穗兒忍住笑脆生生的答應了,搬來凳子擺在臺下,又端了杯茶上去,蘇錦笑眯眯的往凳子上一座,在千雙眼睛面前悠然自得。
鬧事的這幫人鼻子都要氣歪了,本以為一幫子人氣勢洶洶的趕來,這初出茅廬的蘇家少東還不屁滾尿流,沒想到這小子這麼難纏,句句話綿裡藏針,這回又人模人樣的坐在那邊要他們一個個的上前自報家門說話,搞得跟衙門過堂審犯人一般。
圍觀百姓呵呵直樂,雖然在立場上沒有傾向性,但眼見四五十人對付一個少年,百姓們氾濫的同情心明顯在情感上偏向蘇錦這方,大家都等著看事態的發展,也暗暗為這位少東家捏了把汗。
掌櫃們交頭接耳嗡嗡議論,很顯然不能都跑上去七嘴八舌的說話,還是需要推舉出領頭的人來,唐三跟掌櫃們低聲商議了一會,很快達成共識,不一會唐三和酒糟鼻甘厚以及另外一位身材矮小的掌櫃三人越眾而出。
唐三帶著笑容拱手道:“蘇少東,您說的是,商議事情原不能七嘴八舌亂哄哄的,蒙諸位掌櫃的信任,命我等三人代表他們跟蘇記談談生意上的事情。”
蘇錦眼皮都沒抬一下,專心致志的吹著茶盅上浮著的一片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