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睹為快,王爺您看如何?”唐介巴不得蘇錦趕緊將詞作拿出來,倒不是因為他對蘇錦的詞作抱著什麼期待的心情,而是在座諸位大人毒舌煌煌,只要這詞寫的一般,蘇錦瞬間便會被評的狗血淋頭。
眾人紛紛附和道:“拿出來吧,我等也拜讀大作,王爺看重的人,詞作定是精彩絕倫。”
趙宗旦笑道:“蘇公子,你看呢?可有什麼不方便麼?”
蘇錦笑道:“這有什麼不方便的,榮幸之至,請王爺備下紙筆,在下這便錄出來,只不過拙作不堪,諸位大人多擔待。”
“蘇公子過謙,過謙了!”
“蘇公子莫不是怕我等鑑賞不出大作的內涵吧。”
“蘇公子為王妃華誕作詞,定然是字斟句酌,我等堅信。”
眾人一頓連拉帶捧,便將蘇錦捧上高臺,蘇錦心裡明白,下一步便是抽梯子了。
蘇錦倒不懼這些,他對自己有信心,不,應該說他對盜版的詞作有信心,宋朝到後世一千多年,產生的詞作浩如煙海,自己肚子裡塞滿了各種詩詞,應付這樣的場面小兒科而已。
滕王連聲吩咐上筆墨紙硯,並親自挽袖,滴了幾滴清水在硯臺中,幫蘇錦磨起墨來;眾人看得又嫉又羨,眼見蘇錦施施然握筆凝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均紛紛想道:“此刻你是得意了,待會寫出來的詞作不倫不類,那可就有好戲看了。”
墨汁磨好,滕王在使女端著的銅盆中淨手擦乾之後,笑道:“蘇公子,請吧。”
蘇錦躬身道:“敢不從命。”
於是走到案几旁微一皺眉,思索片刻,便提筆刷刷刷寫下一首詞來。
眾人見蘇錦弓步懸腕、筆走龍蛇,倒是挺像那麼回事的樣子,更感好奇;片刻之間,詞作寫就,蘇錦將筆擱在筆架上拱手對趙宗旦道:“王爺,拙作不堪,謹以此詞為王妃華誕添一抹喜慶。”
趙宗旦呵呵笑道:“多謝蘇公子,諸位一同上前觀摩品鑑一番如何?”
眾人就等著這句話呢,聞言一窩蜂圍將上來,倒將蘇錦擠了出來,蘇錦樂的清閒,回到座上坐下,繼續對付那盤桂花糕。
眾人看著那首詞,卻是一首《木蘭花》詞曰:
鞦韆庭院重簾幕,彩筆閒來題繡戶。牆頭丹桂雨餘花,門前綠楊風后絮。
朝雲暮雨何所道?應作滕王春夢去。今夕再看芙蓉面,君道更比去歲俏。
眾人面面相覷,此詞只能說是平庸之作,而且通篇無祝賀之意,都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滕王,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趙宗旦也皺眉細看詞句,抿嘴不出一言,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不想過早下結論。
“好詞啊,好詞。”一片沉默中,應天府提學羅通首先鼓掌叫好,他是正規的文人科舉出身,平日裡也和諸多學子秀才交往甚多,身上的書生氣倒也並未磨滅,一旦有好詞出現,自然而然便發出讚歎。
眾人詫異的看著他,不知道這傢伙是否是失心瘋了,這樣的詞也叫好。
滕王微笑道:“羅大人為我等品鑑一番如何?”
羅通道:“遵王爺命,下官便斗膽評說一番,此詞獨闢蹊徑,不走尋常之道,王爺恕下官冒犯,這上篇乃是寫女子日常生活,活脫脫勾畫出一名富足安逸的貴婦女子的形象,蕩蕩鞦韆,畫畫彩戶,看看雨後桂花,賞賞風后柳絮,其實便是在影射王妃的日常起居生活,唔……這般神仙般的日子,令下官也恨不得下輩子投胎做個女子了,哈哈哈。”
眾人見他言語滑稽,都跟著笑了起來,有人想調侃幾句‘胯下那玩意一日不除,你便成不了女子。’之類的話,但王爺在場,可不敢胡言亂語。
滕王笑道:“倒是有點意思,這上篇確實描繪的平安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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