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來,倒是極其豐盛,晏殊好宴飲,嘴也饞,中午這一餐被禁止吃飯著實讓他很不爽,雖然墊吧了些點心,但零食跟吃飯相比,前者是點綴,後者不可或缺。
晏殊甚至都沒時間說話,舉杯兩乾數杯酒,又吃了兩隻鴿子腿,這才放下筷子開始說話,但蘇錦已經被他這一輪的酒給灌得迷迷糊糊了。
晏碧雲有些擔心的看著他,蘇錦不能喝酒她是知道的,何況這麼快速的連乾數杯,怕是有些吃不消,忙吩咐使女弄杯濃茶來讓蘇錦喝。
晏殊哈哈笑道:“蘇錦這酒量怎地不如女子,官場中人,不能喝酒便等於是堵塞了一個跟人交好的渠道,很多事是在酒桌上辦成的。”
蘇錦道:“在下又非官場中人,不練也罷,即便是當了官,難道便必須喝酒麼?”
晏殊呵呵一笑道:“蘇錦啊,你莫矯情,入仕乃早晚的事;昨日晚間我進宮面聖,將應天之事和你已隨我來京之事一併陳述,皇上對你很感興趣,這幾日便要召見你,你這幾日可莫要到處亂跑,萬一皇上召見,尋不到你,那可就是笑話了。”
蘇錦道:“我只在左近轉轉罷了,今日去了相國寺玩了一天,汴梁之繁華出人意料,在下可是鄉下人進城,看的都傻了。”
富弼笑道:“天子腳下,大宋之都,還能跟你們廬州一樣麼?”
顯得有些木訥的楊察驚訝的插口道:“蘇小弟是廬州人麼?”
蘇錦道:“廬州南城。”
楊察微笑道:“原來你我是同鄉,我是廬州府居巢人,同飲一湖之水。”
蘇錦忙站起作揖道:“那可近了,正宗的同鄉。”
晏殊哈哈大笑道:“倒是有緣,他鄉逢故知,此乃人生一喜,你二人當飲一杯。”
蘇錦端杯一飲而盡,楊察也笑眯眯的將酒喝下肚去。
“你們吃點菜吧,盡是飲酒,空著肚子極是容易醉倒。”晏碧雲看蘇錦俊美的小臉開始發紅,忍不住發話道。
富弼呵呵笑道:“不會喝多的,碧雲你就別操心了,有岳父大人在此,怎會喝多了他。”
晏碧雲嗔道:“正是因為有伯父在場,他才會喝多呢。”
晏殊一笑,轉向蘇錦道:“聖上召見你,你的對策可想好了?別到時聖上問你話,你卻沒有準備,那可就不好了。”
蘇錦撓頭道:“大人難道沒有提出對策麼?我對此事一竅不通如何能亂說。”
晏殊沉了臉道:“根據這幾日我和你的交談,老夫知道你心中定有想法,此刻卻來藏私,小小年紀學的這般的狡猾,不好,不好。”
蘇錦翻著白眼心道:“你是老狐狸,我是小狐狸,你還說我,肚子裡一肚子主意偏偏要我來拿想法。”
楊察看著蘇錦道:“蘇小弟,你的事情我們也聽說了些,今日借家宴之際,便是要商議一下此事,岳父大人叫了我和富兄來此,便是想咱們四人在一起商量出一個最好的辦法,一來聖上必問對策,二來接下來的事情也要有個合適的計劃才是,籌糧之事可是天大的事,不是隨便動動口便可以完成的。”
蘇錦看了看富弼和晏殊的臉色,知道楊察說的是實話,看來這頓家宴說是給自己接風洗塵,實際上乃是為了應付接下來的事務而召開的小型會議,此事乃是三司眼下最為迫切的大事,辦好了晏殊直入兩府指日可待,辦不好社稷動盪,晏殊與此事有直接干係,怕是在三司使這個位置上坐不下去了。
晏碧雲知道進了正題,輕聲屏退使女們,晏殊之妾張氏也識趣的抱著晏幾道告辭回房,花廳中只剩晏家翁婿和蘇錦、晏碧雲五人。
“說吧,咱們此刻暢所欲言,一切為了這趟差事要辦好,皇上的心思已經很明朗了,這次糧食危機若能平安度過,老夫便可入主宰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