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弟子,弟子以為會平安無事,卻不料……卻不料次日一早,山下莊戶數十人來山上找師父理論,恩師氣的捶胸頓足,賠了那農婦的丈夫一大筆錢銀,最後將弟子逐出師門,弟子跪求了三天三夜,師父也沒有回心轉意,從此弟子便又變成了無依無靠之人,一時衝動鑄下大錯,弟子不怪恩師絕情,只怪自己輕信那婦人之言,早知如此,弟子在山洞中……便不該讓這婦人活命!”
蘇錦聽得一驚,馮老虎這是什麼邏輯,自己犯了錯反倒怪罪於受汙的女子,此人從那時起的心術便如此歹毒,難怪發展成現在這樣。
“阿彌陀佛,佛祖恕罪,弟子是在懺悔,但這些想法確實是弟子當時所想,弟子跪了三天三夜後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那便是:無論你做了什麼事,都需要承擔後果,而且不要後悔,因為那樣會遭受更多的白眼,你要做的便是未雨綢繆,當你做一件事之後,須得將一切都考慮周全,不要輕信他人的承諾,弟子若不是信了那女子的話,又怎會事後被恩師逐出,遭受山民和師兄弟們的唾罵和白眼?”
蘇錦差點暈倒,這傢伙居然毫無悔意,還大言不慚的將所有的責任推給別人,其心不正,人必奸邪。
“弟子下山後,當夜便摸進山下村中,將那農婦一家五口盡數斬殺,事前沒有未雨綢繆,事後怎能不加以補救,既然害的我被逐出師門,那便是我的仇人,是仇人便要要了他們的命。”
馮老虎點起三根香拜了三拜,插入香爐之中,合十道:“這是第一件弟子經常做噩夢的事情,弟子經常夢見那一家五口睜大眼睛的樣子,三個孩童說實話弟子曾打算饒恕了他們,但是弟子不能重蹈前車之轍,我殺了他們的父母,他們看在眼裡,十幾年後長大成人,未嘗不會尋弟子報仇,所以弟子不能讓他們有這樣的機會;此事已經說於佛祖知曉,請佛祖給予靈示,弟子只求佛祖將他們的樣子從弟子夢中驅除,弟子會為佛祖塑金身還願。”
馮老虎說完之後,靜靜站立,看著眼前眯著眼睛俯視自己的佛像,細細觀察聆聽佛像是否有異樣,是否會有靈示出現。
蘇錦大氣都不敢出,馮老虎練武之人,耳鼻必定靈敏的很,在他仔細傾聽之時,輕微的呼吸甚至劇烈的心跳聲都有可能為他所察覺。
空氣似乎凝固了,蘇錦緊張的頭上冒汗,緊閉口。唇眼觀鼻鼻觀心控制情緒,好在很快便傳來馮老虎的嘆息聲,蘇錦透過溼透的面紗輕輕的吸了口氣,知道這一關過去了。
但聽馮老虎嘆息道:“佛祖在上,看來佛祖對弟子之言不甚滿意,也罷,弟子便接著說,祈求佛祖庇佑。”
“下了馬欄山,弟子一時覺得天下之大無處容身之感,但又有一種脫出樊籠的愉悅,弟子本想去滄州尋找母親,但一想,七年過去了,母親是否尚在人間也未可知,即便仍然在世,已經改嫁他人,弟子尋去又能如何?弟子早已沒有家了,還是殺人待罪之身,尋去了也是遺禍於母,又何必去;廣袤天下,弟子不信便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於是弟子改了原來馮七寶的名字,請一位算命先生賜了名字叫做馮敬堯,弟子也不知這名字是什麼意思,算命先生說有了這個名字,弟子便能飛黃騰達。”
“弟子只是為了逃避官府盤查而已,取了名字之後,弟子便將那算命先生騙到荒野之中一刀給砍了,因為,他知道弟子的原名和長相,他一死天下除了恩師和母親以及十幾個師兄弟外便再無人知曉我的長相和原名了;恩師和師兄弟他們雖然知曉,但是他們不知道我現在的名字,倒也不用擔心。”
蘇錦心頭大罵,這狗賊真夠惡毒的,窮兇極惡之極,同時心思也極為細密,彷彿天生便是大奸大惡之徒的坯子,這樣的人流浪世間,也不知後面會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弟子還是不太放心,為了躲避官府的追殺,一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