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錯了算盤,他自己也沒料到皇上對此事的反應竟然如此冷淡,所以面對蘇錦的反問,倒有些準備不足了。
蘇錦就算準了夏竦不敢把兩人之間私底下的恩怨擺上檯面來,不是夏竦不想,最主要是兩人都沒有抓住對方的把柄,雖然乾的都是你死我活勾當,但真正的證據卻是一丁點也沒留下。
“夏大人是說為了破案可以不需要動機是麼?只要有一丁點的蛛絲馬跡惹人懷疑便可直接盤查,錯了也無妨,一切為了破案是麼?”
“正是,老夫不覺得問你蘇大人幾句話,便對你蘇大人的聲名有何影響,相反蘇大人如能合理解釋自證清白,未必不是件好事。”
“好,這話倒也有些道理,既然如此,下官倒要想請夏大人自證清白,因為……在下懷疑這件血案正是你夏大人所為!”
蘇錦輕飄飄的說出這句話,頓時雷翻了在場的所有人。
夏竦怒不可遏倒也罷了,這回連呂夷簡杜衍晏殊富弼甚至趙禎都不能忍了。
“蘇大人,你是失心瘋了麼?朝堂之上,皇上面前,豈是你信口開河胡攪蠻纏的地方,皇上,老臣認為僅憑此言,須得加以懲戒。”呂夷簡威嚴的開口道。
趙禎也緊皺眉頭,冷冷道:“蘇錦,你未經科舉,書讀的少倒也罷了,連人話也不會說麼?夏愛卿宅中罹遭大難,正是傷心悲憤之時,你豈能出此不道之語,豈有此理。”
眾臣也紛紛議論,朝著蘇錦指指點點搖頭鄙視不已。
“跟這種人立足朝堂之上真是我等之恥辱!”
“正是,毫無仁恕之心,口吐禽獸之言,真叫人難以入耳。”
議論聲中,趙禎威嚴的道:“蘇錦!快向夏副使磕頭道歉麼!”
蘇錦傲然不動,慢慢道:“皇上,臣為何要向夏大人道歉?”
趙禎搖頭道:“錯了也就罷了,竟然不知錯在何處,朕對你真的很失望。”
晏殊連連咂嘴,走上前來欲敦促蘇錦趕緊道歉了事,卻不料被蘇錦伸手製止。
“皇上,諸位大人,你們這是怎麼了?我這可是完全按照夏大人的思路得出的推斷,為何你們個個對我橫加指責?”蘇錦攤手道。
“笑話,夏大人何曾說過是自己作的案子?”杜衍抓到機會,怒斥蘇錦。
蘇錦道:“夏大人確實沒有明言,但夏大人說了,無需動機,只需有蛛絲馬跡可循便可適當懷疑,下官正是按照夏大人的思路推斷出這個結論罷了,又有何錯?”
呂夷簡緩緩起身道:“蘇錦,你本是個人才,但卻不知自愛,老夫在朝堂上三十年,尚未見到你這等憊懶人物,今日你不受懲處,老夫絕不甘休。”
蘇錦笑道:“真是天大的笑話,我按照夏大人的思路,為了破案做出可能的推斷,怎麼就天怒人怨了?”
趙禎被蘇錦無所謂的態度所激怒了,壓抑住憤怒冷然道:“蘇錦,今日你若不解釋清楚,休怪朕治你的罪;你雖有才能,但我大宋有才能之人多如牛毛,也不差你一個。”
蘇錦拱手道:“皇上,且容微臣解釋理由,若微臣說的沒道理,任憑皇上治罪便是。”
趙禎喝道:“說!”
蘇錦心裡一個哆嗦,看來玩大了,趙禎真的毛了。
蘇錦轉向橫眉怒目的夏竦,拱了拱手道:“夏大人,貴宅血案家喻戶曉,道聽途說之言也許不太準確,在下有幾點向您求證。”
夏竦哼了一聲,不予作答。
“聽聞當晚那玉璋樓中有護院而是餘名,盡數死於非命,是也不是?”
夏竦冷冷道:“護院二十八名,僕婦三人,盡數喪命!”
蘇錦點點頭道:“看來傳言是真的,那再請問,據說令愛夏小姐當晚也在玉璋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