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一年。
第八七四章 西北王
蘇錦雖然不願,但也不得不遵守諾言將人證物證移交給夏竦和杜衍,這些人證和物證的命運自然是可想而知,都是被即刻銷燬的命運。
蘇錦不能公開這些,一則是夏思菱之故,他不能不顧夏思菱的感受親手送夏竦上斷頭臺,二則是自己也有隱瞞包庇之罪,在這件事上,自己也說不清楚,很容易便讓人覺得自己是拿此事要挾杜衍和夏竦達到某種目的,事實上這也並不冤枉蘇錦,當初他也是這麼想的。
而關於鄜延和環慶兩路代使之事,那日早朝之後蘇錦跟趙禎有過一段耐人尋味的談話。
……
三月的空氣中充滿了春天的氣息,皇宮內已經有早春的花兒開放,午後的陽光也頗為溫煦舒服,趙禎一反常態的在後苑御花園中接見了蘇錦,兩人就在鞦韆架邊的竹椅上落座,面前的小竹案上擺著青瓷茶盅,隱隱有茶香飄出來。
“又是一年春天,算起來,朕登基已經有二十二年了,每年的三月,朕都喜歡午後在御花園小坐,看宮女們打鞦韆、放風箏、蹴鞠,朕以前還跟她們一起玩,最近這幾年,朕卻沒了心境了,朕難道老了麼?”
蘇錦看著遠處在春光中歡笑奔鬧的宮中女官們的身影,婀娜的身段在陽光下透出青春的氣息,在看看趙禎,面色蒼白眉宇深鎖,確實是暮氣滿臉,不過這話可說不出口。
“陛下春秋正盛,若臣沒記錯的話,陛下貴庚應是三十五歲,正是年富力強之人呢。”
趙禎笑道:“果然,你不提我都忘了自己才三十多歲的人,晏相六十、去歲沒了的呂相也七十多才仙去,杜樞密也五十許人,算算朝中大臣,倒是有一大半的歲數比我大的多呢;蘇錦啊,你今年多大了?”
蘇錦道:“臣十九了,到了今年十月裡過了生日便二十了。”
趙禎嘖舌道:“你都快二十了,記得朕第一次見你,你才十六歲,轉眼間四年便過去了,日子過的好快。”
蘇錦笑道:“是啊,臣都有兒子了,確實快的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趙禎沉思道:“二十歲將有表字了,朕給你取個表字如何?”
蘇錦忙道:“這如何敢當,這等小事豈敢讓皇上操心。”
趙禎仰頭看了看天上的白雲道:“你給朕的印象總是很奇怪,朕總覺得你身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好像有些事你總是未卜先知一般,朕給你起個表字叫‘子聰’如何?”
蘇錦心中一驚,不動聲色的拱手笑道:“多謝皇上賜予表字,不過我怎麼會給皇上這種感覺呢?臣愚魯不堪,又怎會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呢。”
趙禎看著蘇錦道:“也許是朕多心,也許是巧合吧,那一年在應天府你說太祖爺託夢於你,告知你太廟遺訓之事,朕當時便有此感了,朕也信佛,但朕心裡很明白,所謂託夢之說並不可信,故世之人若能託夢於後人,為何朕摯愛的母后和父皇卻從未託夢於我,朕做了成千上百個夢,也沒有一件能和現實相對應,而你卻能從夢中得知太廟石碑上的遺訓,敘述出來半字不差,豈不是奇哉怪也。”
蘇錦沒想到趙禎還念念不忘此事,也沒想到趙禎能如此清醒的看待鬼怪之說,本以為在這個年代人人都是迷信的愚昧的,卻原來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或許真如皇上所言,是個例外的巧合罷了,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些事既虛無縹緲卻又實實在在的發生著,臣也無從解釋此事,臣也很想知道為什麼。”
趙禎微笑道:“說的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倒也沒什麼不能發生的,不過你似乎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譬如新政之事,你本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