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基也不顧一切的附和道:“耶律將軍說的是實情,若非皇后變節,我豈會弒母?為了大遼,我耶律洪基甘心揹負弒母之名,事後皇上便是砍了我的腦袋我也認了,但現在我們的敵人是面前的宋人,宋人詭計多端,背信棄義,聯合夏國對我大遼多方挑釁,所以我大遼才討伐他們,大家千萬不要被他們的謊言所欺騙。”
他們的辯白之語起了作用,身邊計程車兵很快恢復了過來,但是很可惜的是,高聲喊叫的聲音和擴音器的音量相比實在是影響範圍過小,發行百萬的報紙頭條比內部參考發行幾萬的報紙頭條相比,影響力不可同日而語,他們的聲音很快就被擴音器的聲音所淹沒。
“遼國百姓們,不要來送死了,你們看,我們的飛艇已經準備就緒,就要飛臨你們的上空,我不想下令將燃燒的火油彈丟在你們的身上,我也不想對手無寸鐵的百姓下手,我們知道,你們的軍隊在後方用刀劍威逼著你們,所以我們給你們指出一條明路。”
伴隨著宋軍的話語,十幾艘飛艇在遠方的天空中緩緩升起,飽受飛艇轟炸的百姓們見到此物就像見到外星人一般已經慌了神,正是這些鬼東西沒日沒夜的轟炸了數日,將整座皇城幾乎都摧毀了,那些丟下來的燃燒之物,沾上身子便難以撲滅,目睹過多人被活活燒死的百姓們自然明白這十幾個飛艇的破壞力。
他們其實並不知道,蘇錦這是瀝乾了所有的火油桶才得到可憐的一點點火油,不得不在此處勉強讓飛艇升空,增加威懾力;如果真要飛艇前來攻擊,恐怕飛不到盞茶功夫,都成了秤砣。
“我們會允許你們透過我宋軍把守的關卡,你們拋下手中的棍棒刀叉,沿著我們讓開的通道透過前往南城大廣場集合,在那裡有水和食物,我知道你們飢寒恐懼了數日,只要諸位配合,我保證你們每人都不會受到傷害;國與國之間的恩怨與百姓無干,我自會同你們的皇子率領的軍隊們算賬;但我把醜話說在前頭,我宋軍不殺百姓,但卻不是迂腐之輩,如果有人想乘機攻擊的話,我會毫不留情的下達攻擊命令,到時候刀劍無眼,丟了性命可莫怪我言之不預。”
蘇錦恩威並施,努力瓦解遼人百姓的防線,甚至拉上了佔領漢城後投降的漢城官衙官吏現身說法,極力規勸。
蘇錦也不知道所做的這些能不能有作用,但他認為,一個人在沒有後路的情形下才會拼死一搏,百姓們也是如此,後有遼軍督軍,後退比被砍頭,前有宋軍扼守,前進必遭屠戮,在這樣的情形下,他們為了生存自然會選擇死拼,至於死拼的物件是誰倒也不難揣度,遼國百姓無論從小在心理上養成的好惡觀以及兩隻隊伍目前的人數和規模相比,宋軍在此地都貌似處於劣勢,己方十幾萬人,對方只有八萬人,不去死命攻擊宋軍的陣線才有鬼了。
宋軍的喊話聲停止,東街口一側的宋軍隊形四散而開,露出一條窄窄的巷弄,熟悉漢城街巷的百姓們都知道,這條小巷所通之處正是南門廣場;而其他地方的宋軍則齊齊亮出了兵刃,刀槍如林,箭支如麻,都對準了緩緩靠近的遼國百姓。
這是一場心理的博弈,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等待著百姓們的選擇,小巷口和北街街口就像是通往地獄和天堂的兩條道路,沒有人知道,哪條路的選擇是正確的。
遼國百姓們面露疑惑之色,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腳步猶豫拖沓,哪像是衝鋒的樣子;夾在百姓中的遼軍士兵們甩著鞭子大聲喝罵,不斷的危言恐嚇,一名校尉覺察到情緒的微妙,舉著長刀高聲道:“誰敢受宋人蠱惑,力斬無赦。”
為了起到威懾之力,他見身邊一名老者走路緩慢,似有拖延的嫌疑,二話不說揮刀一砍,那老者當即人頭落地,那校尉補上一句:“以此為例,絕不容情。”
百姓們面露憎惡悲憤之色,對面的宋人說絕不殺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