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炸膛崩裂前後亂射,造成不小的死傷;負責研製的蕭特末也在一次實驗中被炸膛的火槍鐵砂蹦瞎了雙目,成了個廢人。
遼人剛開始還以為是技術不過關,但逐漸的便感覺到了不對勁,既然宋人有如此威力巨大的火器,為何遲遲未見他們大規模的裝備給邊軍?甚至在兩**隊發生的數次小規模的衝突中,也從未見過這種火器的影子。
遼人覺得不對勁,所以命細作在宋國收集這方面的情報,得到的結果讓他們氣歪了鼻子,壓根就沒有什麼威力巨大的火器,這一切不過是負責談判的宋使蘇錦使得的詭計,欺騙了蠢笨如豬的蕭特末主動放棄了歲幣以及進一步的要求,而拿了一張偽造的圖紙跑了回來;如今大宋京城的茶館裡的說書人還吐沫亂飛的拿此事笑話遼人,遼國這次來使在宋人眼中便是個不折不扣的笑話。
這種智商上的壓制讓遼國知道此事的君臣們倍感屈辱,同時對宋國也更多了一份仇恨之心,但這等糗事自然不能成為發動戰爭的理由,傳出去會成為全天下的笑話,於是他們不得不嚥下這口噁心氣,同時也記住了那個讓他們痛恨的名字:蘇錦!
但仇恨籠罩之下的蘇錦非但沒有因為無數的詛咒而倒黴,相反還中了狀元當了西北渭州的知府,李元昊攻打渭州的時候,遼興宗拋棄前嫌願意提供造投石車的工匠給李元昊有很大的原因便是蘇錦是渭州知府,他想借元昊之手宰了這個羞辱遼國的傢伙罷了。
天不遂人願,蘇錦沒死,渭州沒破,相反李元昊倒是鎩羽而歸,遼人遺憾之餘也頗有些坐收漁利之幸,無論是李元昊吃虧還是宋國受創,對於遼人而言都是一個利好訊息。
夏國國力每況愈下,李元昊不得不答應了遼人諸多苛刻條件以換取遼國的糧食援助,但李元昊一死,新掌權的野利太后當即宣佈所有元昊答應的條款一律作廢,耶律宗真終於動了攻擊西夏的念頭,但唯一的障礙不是能不能打下夏國,而是宋國會不會袖手。
經過縝密的商議之後,一個絕妙的拖宋國下水的計劃便出爐了,在遼人看來,宋國對西夏一定恨之入骨,他在宋國西北滋擾了幾十年,讓宋國的西北不得安寧,在每一代宋國皇帝的心中,夏國都是一根豎在喉嚨的魚刺,能拔去這根魚刺宋人一定舉雙手贊成。
事實證明,遼人的揣度是合理而正確的,密信抵達宋皇趙禎手中,趙禎迅速的做出了肯定答覆,遼國君臣額手稱慶,以此為誘餌,真正的大魚卻是宋人,形勢正在掌控之中。
臘月二十,這是個霧氣濛濛的陰沉的日子,遼國北院樞密使、韓國王蕭惠的六萬大軍越過賀蘭山口正式踏足夏國的土地,在解決了邊境的小股夏軍守軍之後,蕭惠命大軍紮營在一馬平川的廣袤戈壁上,他不急於南下,他在等待最新的訊息,一旦訊息傳來,他便可揮師往南,踏平所到之處的任何一處城鎮。
傍晚時分,傳令兵從後方疾馳而至,正在大帳中飲酒獨坐的蕭惠趕緊命人將傳令兵帶進營帳,劈頭便問道:“可有訊息來?”
那傳令軍滿臉被寒風吹的烏紫,嘴唇皸裂,張張嘴巴沒說出話來。
蕭惠端起一碗酒遞到他手中道:“幹了。”
傳令兵接過去咕咚咕咚的灌下肚去,伸手抹了抹嘴唇,啞聲道謝,從貼身的羊皮襖內襯中取出一份密信來,交到蕭惠手中道:“這是皇上派小人送給大王的密信,皇上囑咐小的帶話給大王,從今日起,大王便可盡情馳騁踏馬西夏,皇上和太子的大軍在後方兩側策應,緊隨大王腳步。”
蕭惠展開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仰天哈哈大笑道:“好,好,果真幹起來了,這回宋人有苦頭吃了,傳令下去,今晚殺牛宰羊將士們好好的吃一頓美美的睡一覺,從明日起咱們便要揮舞戰刀砍下西夏人的鼻子了。”
第九一八章 驅狼吞虎(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