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癮了?”
“沒有……”嬴義侷促地低下頭。
“沒有?”寒芳逼視著他。
嬴義平生的一大嗜好就是飲酒,他確實無法抵擋美酒的誘惑。於是緊張地低著頭,腳尖擰著地,支吾著小聲回答:“去,去了幾次……”
“幾次?”寒芳沉聲問。
嬴義的聲音更低,“四,四次……”不敢說,可是她問又不敢不回答。
“四次?”寒芳追問。
“是,是四次……每次就一點點……”嬴義的大手又開始擰衣服。
寒芳暗樂,卻故意板著臉問:“一點點?若有隱瞞,軍法處置!”
“嗯……真的……就一點點……”嬴義的聲音已經細若蚊吟,低著頭,鼻子尖上已經出了汗。
寒芳知道嬴義每次喝酒都跟喝涼水似的,她提醒了他幾回酒過量了太傷身,他都不以為然。
寒芳覺得這次給他的警告已經足夠了,微微一笑,嗔道:“下次這好事也讓你的手下沾沾興,免得別人到時候說你假公濟私,只知道自己解饞,不管兄弟們。——但是,不能養成酗酒的毛病!”
“唉!”嬴義慌忙點點頭,傻傻地笑。
看著嬴義可愛的表情,寒芳咯咯一樂,叮囑道:“看你那傻樣兒,這幾天快成酒蟲了!怪不得臉上有個酒窩。——酒適當喝對身體有好處,喝多傷身。控制點你的量!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知道了。”嬴義笑著,不由自主用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單酒窩。他前些天才從寒芳這裡知道笑起來臉上的這個坑叫酒窩。
寒芳白了他一眼,強調說:“別答應得挺快,轉臉就忘。要是讓我知道你在敷衍我,我定不饒你!”
嬴義笑著答道:“末將不敢。”
寒芳又正容吩咐嬴義:“接著調查,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絲破綻。”
日子過得飛快,到了該伐木的季節。
寒芳決定到林場看看,她和嬴義一起帶了二十個虎賁軍往林場出發。
駿馬鼻子裡噴嘶著白氣,拉著馬車沿著崎嶇的山路上走著,越往上走,天氣越寒冷。
寒芳坐在馬車內起初還不覺得,時間一長,凍得她在車內不停地跺腳和搓手,忍不住掀開車簾探身問道:“嬴義,你問問帶路人還有多久才到?”
寒風中,嬴義的臉凍得通紅,一手提著鞭子,一手拉住馬韁繩,還是在馬背上坐得筆直。聽見她的話,躬身回答:“是!”打馬前去,一會兒又回來說,“快了,再有幾里路就到了。”
剩下的幾里路,不僅陡,而且坑窪不平。拉車的馬匹弓著腿一走一退,走得非常費力。
嬴義見行進遲緩,帶著幾個虎賁軍下了馬,一起推著馬車一步一步向山上走。
寒芳掀開車簾想要下車,嬴義在一側低聲道:“外面太冷,您還是回去吧!”
寒芳剛要開口說話,嬴義一笑又把車簾放下。
寒芳只好乖乖地坐回去。
馬車一晃一晃終於走過了最難的這段山路。寒芳凍得手腳冰涼,可是嬴義等人卻是滿頭大汗。
寒芳搓著手跳下馬車,連連跺腳,邊哈著手邊說:“嬴義,也不知道你是真對我好,還是假對我好。我坐在馬車裡快凍死了,還不如下來走走暖和。你不會是因為我不讓你喝酒,藉機報復吧?”
嬴義笑著朗聲回答:“末將不敢!”
森林裡,大樹十幾米高,都是百年的參天大樹。
天然的原始森林就是巴家林場。林場上好的木頭都是專供咸陽和雍地用的。特別是雍地的大鄭宮最近不斷地重修擴建,需要大量上好的木材。咸陽、雍地附近山上出產的木料都不能用,一定要產自巴蜀的。
巴家林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