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畢竟他曾經承諾過會好好待安靜的,在我心中他起碼算得上脾氣古怪的‘正經人’。
“啊,莫少安在哪裡。”眼前的和尚不說話,一個勁兒的擺手。說好的在這裡站崗,自己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虧我出來的及時,竟差點讓這和尚佔了便宜。和尚著急的啊,啊叫著,現在我才知道他不是裝深沉,而是真的失去了語言功能,手指著大殿門口。莫少安竟躺在大殿門檻上,動彈不得。
我連忙跑近去看,卻看到草叢中臥著一條蛇,七寸的地方流著血,浸在它那同樣是紅色的面板上,顯然已經死了。見此狀,和尚主動去收拾殘局。我則負責照顧莫少安,我始終銘記我們是一起的,我得救他,但仔細察看也沒有找到他的傷口在哪裡。
於是我伏在他耳邊輕聲問:“你傷在哪裡了,告訴我。”
莫少安強忍著不說話,但是額頭上的汗卻一個勁兒的往下掉,支撐著想要站起來,卻又摔倒在地上。
自古顏色鮮豔的東西毒性大,紅色的預警訊號更加一等,看莫少安的神情已經快要支援不住了。我也能料想到,他被蛇咬的地方一定在私密部位。
怎麼辦,我抬頭看了看佛祖,佛祖似乎在示意我,為了救人,一切障礙都可以突破。
好吧,我又一次審視我的內心。首先,我是一個好人;其次,遇到別人有困難我不會不幫忙。我就是這麼率真的人,於是乎我扒開他的褲子,雪白的腚露在外面,被蛇咬的牙印清晰可見,但是我什麼都沒想,埋著頭開始吸毒血。
莫少安害羞的想要掙脫,卻被我按在地上,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不好意思,這是人命關天的重要時刻啊。
還好我以前學過一些植物學,現在總算能派上用場。有種草藥叫七星劍,葉似桃柳,花如珍珠,根、枝、花、葉俱是對面所生,很好辨識。可是這初春雖說是萬物復甦,可是唯有柳樹和車前草生了嫩芽,我上哪裡去找這七星劍呢?
讓小和尚照顧著莫少安,我得馬上去山上找草藥,揹著小揹簍,慌亂的像個沒頭的蒼蠅,往哪走啊。和尚指指南面的山坡,我懂了,山南水北為陽,南坡溫暖可能會有草藥。
我是跟頭也栽了,馬趴也摔了,終於灰頭土臉的捧著被我蹂躪的支離破碎的小揹簍榮歸寺廟了。還好,七星劍剛發芽,還好莫少安還沒有死。
“快,敷上草藥,你會好起來的。”我有默默的走到佛像前燒香拜佛,剛開始來的時候我沒有心願,現在我祈求佛祖還我一個健健康康,原裝進口的莫大將軍。他還年輕,才26歲,很多好的生活還沒有享受過,我還在等著他……等著他帶我去上海看看我最愛的張愛玲(我也是奇怪,別人都想看看蝴蝶、阮玲玉之類的大明星,我怎麼就像看張愛玲呢,原因就是——我也算得上是文藝小青年嘛。)。
“水,我想喝水。”莫少安終於醒了,身體仍舊虛弱,但卻是真真實實的大活人。
我激動的快要流淚,“好,水,這就來。”
還好有小和尚忙前忙後的幫我,就像幫自己的姐姐一樣。真是人不可貌相,我不能看到一個人第一面就妄下推論,只有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才能讓你把某些人看的更加真切。
我又默默的走到佛像前,這次應該算是還願吧。我表達感謝的同時又替小和尚許了個願望,就是希望他也可以像我們一樣用語言表達自己的想法。
我後悔昨天沒和莫少安一起捕魚,沒有魚這個夜晚會不會太冷,小和尚只吃素食,我只能一個勁的多吃飯,也一個勁兒的往莫少安嘴裡填乾糧。可是屋外的北風呼呼的颳著,絲毫沒有停下歇歇的意思,毫無顧忌的宣洩著自己的情緒,像發了瘋的婆子一般。
看著莫少安嘴唇發紫,凍得不行,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