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微沉著張俏臉,輕輕把人拉到一邊了。
貴人說話,哪裡有你這小丫頭聽的份!
花萼便是最會體察上意,這也是孫茗願意出門帶著她的緣故。
一進屋子裡,在徐婉扭身合上門的時候,孫茗的大氅就叫花蕊給褪下來掛到木施上,露出裡邊那身金絲薄煙的交頸大袖衫,蜀錦緞面光滑透亮,瀉下來的襦裙跟開了朵水仙花似的迤邐落地。
孫茗往屋子裡隨意走了幾步,瞧著屋子裡的擺設就知道定是叫底下看菜下碟的給剋扣了,就是屋子裡現在燒的炭盆,用的也不是什麼好碳,隱隱地還有些嗆鼻。
徐婉不敢怠慢,瞧她打量屋子,順道隨手摸著插屏瞧,就低頭斟了茶,爾後端著茶朝她走了兩步,在距離一步的時候頓足,將手中的茶盞遞去。
孫茗只低頭瞧了一眼,也不接過去:“擱著吧,我來此莫非只為討一杯水喝不成?”
這茶不過是陳茶,徐婉出身好歹也稱得上高門貴女了,家中又重規矩,養得也是身嬌肉貴的,頗為精細,什麼時候身邊就這般不講究了?
徐婉心情複雜地把茶盞置下,看著眼前的貴妃娘娘歇了好奇心,往胡凳上一坐下來,也跟著在她對面落了坐,迎著她探究的目光,硬著頭皮問道:“娘娘此來是為了……?”
站在門邊的花蕊往外喚了一聲,立時就有個宮人把手中的貢緞遞給她,而後就見她懷抱著兩匹貢緞返身至她們身邊,將兩匹用絹布包裹的貢緞擱置在長條案几上,福了福身,道:“這是貴妃娘娘賞給您的。”
孫茗讓花蕊回到門邊候著,她自己卻看向徐婉驟然變色的臉,嘆笑起來:“只為這句話,何至於氣成這樣?我來這裡,只是為了給你個忠告,你自以為在皇后身邊站住了腳,可卻不知,皇后早就視你如棄子。”
徐婉早就對孫茗懷有難以舒緩的嫉恨,即便此刻讓她說破天去,徐婉又如何能信得過她?是以一聽,她只道孫茗這是挑撥她與皇后,所以也不言語,冷眼看著她能說出什麼花來。
“怎麼,你不信?”孫茗忽然舉起袖子遮掩著嗤笑起來,須臾間,又放下了手,一本正經地道:“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但是否屬實,還留待你日後查驗。我聽說,皇后從宮外尋了個女尼入宮,如今就藏身在立政殿之內……”
徐婉既不承認她與皇后暗度陳倉,也不反駁她的話,也無非是叫她自討沒趣,只是如今越聽,倒越真像那麼回事,就問道:“如此隱秘的事,你又如何知道?”
這時,孫茗卻收了若有若無的笑意,陰著張臉:“皇后蓄謀已久了,為了將李忠推上儲君之位。你以為你是第一個,還是最後一個?在你之前,她早就為聖人敬獻過美人了,在你之後,更是尋了個絕世的美人來……”
孫茗是故意將她氣性激上來,果然她越說,她面色更青上一分,只聽她又道:“你從來就不是她屬意的那一個,你當真以為在下元節如此輕易地‘偶遇’聖人,聖人會不知道?”
李治還真是不知道……
“是……皇后?”徐婉一臉的震驚和滿臉的不能置信。
孫茗就是這樣一步步暗示她,讓她知道,皇后挑中的那個女人絕不是她!
當時什麼情景,細節部分她其實早已經模糊,只知道她與皇后的盤算,應是極隱秘的事情,結果,那日過後,卻是被打發去了眾藝臺,忍受宮人的指指點點,忍受別人的奚落。
孫茗起身,見她仍兀自沉思,就繞到她身邊,又道:“誰叫你這麼礙事,她就是想把人混進宮來,也要防著身邊火,索性就讓你令聖人觸怒,好將你打發地遠遠地。”
徐婉驀地起身,聽了這段話,她實在百爪撓心,只想親身去弄個明白……但忽然,她又猶疑得看向孫茗……
她會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