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朗身體一挺,瘋狂的劍氣揮灑,正待出手阻攔。肩頭被一隻蒲扇大的有力手掌按住,耳邊響起威猛老者的話。
“杜朗,雲老大說過,你一動必死!這裡有大小姐在,有云老大在,輪不到你出頭!”
威猛老者說話的聲音很小,瞞不過聽力極佳的楚人狂。眼光掃過街邊華麗的馬車,楚人狂快速地融入街上人群消失。
“雲姨,我說錯話了麼?我做錯事了麼?”孟海棠眼含淚花,露出一絲悽美的笑意。
她的無助神情讓那些不肯離去的食客們頓覺心中一痛,彷彿有把鋒利的尖刀戳進胸膛,還順勢一拉,留下深深的痕跡。剛剛停息對楚人狂的暗中憤慨話語,此刻再起**。
“沒有錯!是老天錯了!它安排的時間不對,讓我家海棠受委屈!”藍衣女子輕輕一嘆,牽著孟海棠的手笑道。
“先去拍賣會看看,楚公子只要還在青州城落腳,我會找到他的!”
馬蹄聲起,華貴的馬車絕塵而去。頓時,在這小店內炸開鍋,憋屈良久的食客們終於放開嗓門大聲發表自己的評論,使得圍觀的人群漸多。
楚人狂急行在青州城寬闊的大街,孟海棠的突然出現令他大大提高警覺性。雖說此地與江南相隔千里,青衣樓的勢力無法大舉滲透,但最後亮底牌時機未到,他不願過早暴露自己行蹤。
一陣隆隆馬蹄聲從前方街區傳來,接踵而來的是女子、孩童們的驚恐叫聲,在這之後,更瘋狂的男子爆笑響徹街面。
街上的行人不分男女老幼,紛紛衝向兩邊店鋪內,為速度奇快的馬隊讓出一條道。街面很寬,足以容下三輛馬車並排而行,但遇上十匹馬齊頭並進,街面頓時顯得擁擠。
八十匹健壯的戰馬鋪滿整個街道,八十名漢子身著紅袍,揹負鋼刀長劍,簇擁著一名白袍青年,神態充滿崇敬。
慌不擇路的行人紛紛躲避,同時默默低下頭,唯恐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這些馬,這些人,顯然是經常這麼做,否則這裡的行人不會反應如此之快。
一名老者倉惶間踩在路邊的一個籮筐上摔倒,他極力想要爬起來,聽到耳邊馬蹄如雷,已經轟然而至。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路邊店鋪內閃出一位三十餘歲的壯實漢子,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老者腰帶,用力提起轉身。
“啪!”半空中打出一個響鞭,一道黑嘿的鞭影瞬間拍下,直取漢子負重的胳膊。
他有兩個選擇,第一,鬆手即可,老者必定落在馬蹄下身受重傷;第二,硬生生承受這一鞭,將老者拉近街邊店鋪。
“哼!”漢子果斷地選擇救人,一把將老者甩進店鋪,隨即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長鞭纖細,上面佈滿層層鋒利的倒鉤,落在漢子胳膊上立刻將衣袍全部撕爛,並帶下一長條碎肉,殷紅的鮮血四散飛濺。
漢子似乎知道馬隊的底細,受傷後立刻退進店鋪,準備自行療傷。偏偏他要放手,別人卻不願意。
“哧溜溜!”所有的馬匹齊齊抬起前腿,街面上馬上陷入一片死寂,那些與漢子站在一起的人們紛紛避開,就連剛才被救下的老者也是閃得無影無蹤,唯恐受到牽連。
“敢在烈火門弟子面前充好漢,那就要看有沒有真本事了!”
第一排的四名紅袍男子陰森森地跳下馬,鋼刀架在漢子脖子上,一腳將他踢出店鋪,連滾帶爬地走到隊伍中唯一的白袍青年馬蹄下。
烈火門是青州城第一大幫,幫主白浪武功高絕,心狠手辣,滴水之仇湧泉相報。加上有青州知府的官方背景,是以無人敢惹。
“白鯊公子,在下有眼不識金鑲玉,衝撞白公子,對不起!”
漢子也是明白人,好漢不吃眼前虧,滿面通紅低聲下氣地抱拳說道。右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