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十四歲多了,不累!”
楚人狂努力地將腰桿挺直,腳步卻是不自覺地走向茶樓。時間已是中午,即使身體不累,肚子早就餓了。
茶樓生意很好,幾十位趕路的商客佔據了最好的木桌。倆人也不介意,在角落裡找個地方坐下。
“青衣樓的龜孫子們跑到月州來囂張,要是老子在路邊,還不得擰下他們的腦袋!”
靠窗的木桌邊坐著四位身材魁梧的壯漢,從腰間掛著的刀劍看出乃是月州的江湖豪傑。其中一位最年輕的漢子眼看馬隊撩起滾滾灰塵幾乎順風吹進茶樓,頓時氣呼呼地一拍桌子。
他一聲怒吼,立刻引起其他休息的江湖人士的共鳴,大家開始七嘴八舌地評論青衣樓的是非。
“四弟!休得胡說,青衣樓年初已經將水州的權力幫給剿滅,獨霸江南水、花兩州,實力已是如日中天。對付他們自有日月山莊的神仙俠侶李慶陽夫婦出面,輪不到你我這等人士品頭論足!”
四名豪客中為首的大漢眉頭一皺,輕輕敲打桌面,示意口中的四弟禁言。江湖險惡,言多必失,何況青衣樓隱隱有一統江南武林的架勢。
他們這一桌不再談論青衣樓與月州江湖的事情,另外幾桌商客卻是無所顧忌地開啟話匣子。
“月州有神仙俠侶李慶陽坐鎮,還怕區區青衣樓!來多少給滅多少!”
“是啊!據說大俠李慶陽結拜大哥血影狂刀鐵旗當年可是橫掃吳國江湖無敵手的英雄,諒青衣樓也不敢染指月州武林!”
“非也,非也!你們不知道吧,聽說青衣樓背後有吳國皇家勢力的影子,皇家早就垂涎江南的富饒,準備將其牢牢握在手中,否則以權力幫那般雄厚實力,怎會輕而易舉地被青衣樓吞併!”
“皇家勢力又如何,江湖事還是得江湖人來解決!你們不知道嗎,聽說神仙俠侶的獨苗李若離準備和血影狂刀的傳人定親,這樣一來誰敢打月州的主意!”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茶樓的氣氛頓時熱鬧非凡,使得大家一時間忘了自己來茶樓休息的目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鐵旗與楚人狂吃著麵條,將大家的言論盡收耳中,心中卻開始沉重起來。
楚人狂與李若離定親一事唯有他與李慶陽夫婦知曉,自己沒有說出去,想必是李慶陽夫婦傳到月州江湖。以李慶陽領導月州武林十餘年的閱歷,這麼做肯定是有用意的!
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強烈感覺湧上鐵旗的心頭,不由得暗自為結拜兄弟李慶陽擔憂起來。
直到鐵旗與楚人狂吃飽喝足離開茶樓,裡面十餘位商客還在七嘴八舌地爭論不休,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你在想什麼?”
看到楚人狂日有所思地樣子,鐵旗笑呵呵地問道。
“我在想李慶陽叔叔的麻煩事來了,說不定要試試師傅的寶刀還鋒利否!”
楚人狂話語中蘊含飽經風霜的味道,像是一名在江湖中摸爬滾打數十年的老油條,而且是一針見血。使得鐵旗一愣一愣地看著他,半響沒出聲。
離月州城區二千里的路程,即使是有內氣護體的師徒倆人也要走上半個月。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楚人狂挺著十四歲的肩膀一路上沒有半句怨言,從未提起租馬車趕路,令鐵旗深感欣慰。
前方是一個三岔路口,周圍卻是一片茂密的樺樹林,清風吹過,立刻響起‘嘩啦啦’的枝葉摩擦聲。
在三岔路**匯處,停著一輛華貴的馬車。沉香木打造的外框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鳥獸,內框則是柔軟的鹿皮懸掛,將裡面的人掩藏著嚴嚴實實。
兩匹烏黑髮亮的烏騅馬自顧打著響鼻,脖子上裝飾有閃閃發亮的金銀飾品,一名與楚人狂年齡不相上下的少年坐在駕車位上,正目不轉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