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去年,我們就發現這墓邊多了個奇怪的墳,心裡就猜測是她的,也算是明白她為什麼好好的人不做,要去做舞女了,其實,這女娃兒本身也不壞的,都是造化弄人,當初這碑是她立的,寫了幾個我們不懂的外語字,我們不讓,她就一直給我們磕頭,都磕出血來了,我們只好隨她,哎……後來,她在這墓前跪了三天三夜啊,然後,就沒了她的訊息,很久以後,才發現她在夜總會當舞女,而且,又和你……”梁媽媽說到這兒,看了眼童一念,馬上停住,接著道,“我還道她不學好呢,直到得知她死了,才明白,她也用心良苦……”
童一念理解梁媽媽那個停頓是什麼意思,當初如嬌化名鶯鶯在賀子俞的夜總會,在外面打的就是陸向北情婦的旗號,梁媽媽一直就知道的,更知道陸向北是她丈夫,可是卻一直瞞著,此時,仍然怕她心裡有芥蒂,所以話說一半又吞回去了。
只是,她心裡還會有疙瘩嗎?
她看見,陸向北的眼神向她看來,那樣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呢?怕她生氣?
於是微微一笑,主動牽住了他的手。
如果,她和陸向北的愛,還值得懷疑,那世上還有什麼愛是值得信賴的?
沒錯,也許,在陸向北十幾歲的時候,那樣嬌美清純的如嬌曾經吸引過他的眼球,可是,那又如何呢?
或者,她應該感謝上蒼的眷顧,即便讓眼前這個優秀的男人十幾歲就被另一個女人打動過,最後,卻還是落到她手上,讓她來享受。
愛到如今,已無遺憾。
若非說有,若非要追求個完美,那麼只能怨自己比他小,不能陪他一起唸書一起騎車,否則,第一個打動他的那個人,一定是自己……
不,她的的確確是第一個打動他的人啊!她忘了嗎?她才七八歲的時候,和他的初遇,他就記住自己了呀!只是,誰讓她還是個沒長開的小丫頭片子呢?早知如此,她那時就該死皮白賴地賴上去,不和康祺走開,賴著他賠蛋糕,賴著他教她騎車,賴著他和她玩……
那樣,如嬌就沒有機會了哦
?
呵呵,她被自己的胡思亂想給逗笑了。
其實,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不是嗎?如果沒有如嬌和他的感情糾葛,說不定潤南就不會死,那麼,陸向北就不一定會來此做臥底,也就不會有她和他的姻緣了,不是嗎?
笑完,她急忙又掩住了嘴,好像在墓前笑是不禮貌的……
陸向北見她這番模樣,也笑了,“沒什麼的,笑,並不代表不懷念,我們可以用笑容來緬懷逝去的親人,因為,他們希望我們快樂地生活下去。”
親人,多麼美好的詞……
潤南,如嬌,他都視為親人嗎?不管是什麼,她都會尊敬他們的……
她看著如嬌那一片平整的墓碑,心裡默默地道,“如嬌,曾經,我們彼此都不喜歡,可是,我還是想對你說,其實,我要感謝你,感謝你用無情的語言點醒我不懂是什麼愛,不懂怎麼去愛,現在,我懂了,我會用我全部的身心去愛他。”
也許,如嬌確實曾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可是,那根小小的刺,怎經得起她和陸向北那一場轟轟烈烈愛情之火的焚燒?這根刺,早已經在愛情的磨練中,漸漸磨平,漸漸燃盡,最後化為灰燼,消失於無形……
在這之後,梁爸和梁媽先回去了,陸向北和她又去看望了童知行。
墓碑的照片上,童知行的笑容很和藹,很親近,宛若生前。
童一念佇立墓前,猛然想起童知行曾跟她說過的話:無論發生什麼事,陸向北都是值得她相信的自家人。而當時的她,如墜迷霧,辨別不清……
“爸。”陸向北的聲音忽在耳邊響起,“你把念念交給我,可是,我卻辜負了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