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發話了,“你們裡面請,即是來找度堂頭的,總不該怠慢了才是。”
蛋伢子這才接過她手裡的點心。
兩人說明來意之後。老人分外驚訝。
忙呵斥孫子跪下。
並讓夏芊鈺收下蛋伢子。
這讓她頗有些無措,本來是來請師傅的,若是請了個什麼都不會的愣頭青回去,還真不知夥計們會怎樣說。
她猶豫了。
“度堂頭幹了半輩子的堂頭,因為主顧的離世,鬱郁不得志,臨死之前,交代若是蛋伢子遇到有緣人。便讓他跟著學藝。
你們費勁辛苦找到這裡,便是與蛋伢子有緣分,還請收下他當夥計。無論幹什麼都好。”老人說得老淚縱橫。
夏芊鈺不是心軟之人,但是似乎冥冥之中事情就該是這樣。
她點頭同意了。
老人喜不自禁,臉上的褶子盡數聚在一起。
看得人頗有些心酸。
“阿奶,我要是走了,你怎麼辦?”蛋伢子不幹。
祖孫說話,兩人覺得沒必要聽。便到院中等候。
夏芊鈺忐忑,“店裡夥計們還等著度老人。結果又弄個小的回去。”
“萬一又是一個皓哥兒呢?你別在意了。”
於是夏芊鈺不再說話。
等祖孫倆商量完之後,再見到蛋伢子的時候。他已經打好了鋪蓋卷,這讓她頗有些意外。
看他的樣子,完全就是今日便要跟著回酒樓的陣仗。
她想說大可不必,老人卻已經抹著淚跟孫子揮手道別了。
一肚子話愣是嚥了下去。
三人一路行至大路上,才招到馬車。
蛋伢子一路上沉默不語,眼眶發紅。
好不容易顛簸回到了酒樓。
一眾夥計圍了上來,盯著清瘦高挑的蛋伢子來回打量。
眼睛裡充滿了疑惑。
“行情有變,度老人過世了,這是他的孫子,蛋伢子。”
“度秋梨,我叫度秋梨,還請掌櫃不要再叫我蛋伢子,那是土名。”度秋梨一本正經道,高挑的身板裡全然是傲氣。
夏芊鈺愣了愣,一個少年的自尊心最為可貴,不可隨意傷害。
她重新介紹道:“這是新夥計,度秋梨,跟著劉順喜學習跑堂。你帶著他去將東西放下,然後四處轉轉,熟悉一下吧!”
兩人剛走,青青就圍了過來,“晌午飯剛過沒多久,廚幫來人了,讓禹大哥三日之後,在廚幫的大院中,進行考核,具體考核什麼專案,去了自會知曉。”
該來的還是來了。
看來開張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天色已經晚了,夏芊鈺準備回桂園,每日的晨昏定省必不可少。
她不想讓夏氏擔心。
正準備離開酒樓,大門前圍著好幾個人,熙熙攘攘如同趕集。
見到夏芊鈺如同看見救命稻草,其中一位年長的,忙拉著她問道:“勞煩您請蒼月酒樓的夏掌櫃出來,我們又是求她。”
夏芊鈺微一簇眉。
掃了眼前的眾人一眼,“我就是,有什麼事情進去坐下說。”
七個人並未客氣,跟著她找了地方坐了。
眼前的七人,似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但是又記不詳實了。
嶄新的棉襖。臉上的露著怯意。
過了許久,年長一些的老人這才說道:“我們是夏家三小姐介紹來的,她說蒼月酒樓找夥計,只要我們勤快,肯定會用我們的。所以我們便來了,這是她給說的薦書。”
夏芊鈺這才恍然大悟,這便是前不久簇擁著夏環佩離開的幾人。
她將“薦書”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