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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小心翼翼的觸控了上去,花瓣卻是硬的。一雙手搭上了我的雙肩,沂丞俯身,湊近著我,低語說,“這朵芍藥,採摘於長恨園中,每一片花瓣都由工匠精心上了臘漆……它永遠都不會凋謝。”

“可它已經死了……”看著鏡子中的我和他,我淡淡的笑著。

“死了才會得到永生。”他啄了啄我的臉頰,我蹙起了眉頭,胳膊肘不慎碰倒了案頭的胭脂盒,脂粉撒在了嫁衣上,升起一襲悠然而嬌媚的香。

沂丞盯著鏡中的我,眼神越來越恍惚,忽然喃喃低問,“你究竟是誰……?”

我怔了怔,隨即沒有了迷茫,一字一句的告訴他,“我是文虹,是先帝的十三綰公主,我是你的妹妹……”我嘆息了一聲。沂丞的面色閃過一瞬的情緒,但很快他平靜的對我說,“文虹早在六年前,就已經死了……你是朝昔,從那以後,你都是。”他說著橫抱了我起身,躺在他的臂彎中我伸出手臂來環住了他的頸項,聽他這樣的解釋,我笑得咯咯。

芙蓉輕紗幔帳裡,暗香浮動,春意撩人。

沂丞忘情的吻著我,嫁衣褪去了,只剩一件貼身衣物,他的身體也開始變得炙熱,蒸騰著他連日壓抑的慾望。我慢慢舒展開來眉頭,我想起了雋行與我的那場合作,我不能拒絕沂丞。

我忍著噁心,甚至開始不顧廉恥的迎合著他,因為我這一舉,使得他更加興奮起來,他從身後抱著我,迫不及待的進入我的身體,陶醉在那一波一波的歡愉裡,我恨透了這種屈辱卻帶著依戀的姿勢,我恨透了這種有悖倫常的結合。最初,它只是一種我走投無路之下,用來報復他的唯一工具,不料,卻演變成了一種無解的毒藥,讓他上了癮,徹底迷失了自己,他真的是瘋了,可笑的企圖在我們兩個身上,找到所謂的永恆。但我,又何嘗不是中了與他同樣的一種毒,何嘗不是,可笑的,有悖倫常的深愛著一個與我擁有同一種血緣的男子。

雋行。我在心裡默默的勾勒著這個名字……我閉了閉眼。

沂丞環住我小腹的雙臂陡然縮緊,一股滾燙留在我的體內,我在這個時候,問他,“究竟什麼樣的女子,才配為你延綿子嗣?”我是知道的,他從來沒給過一個女人這樣的機會。

沂丞沉默著,我以為他不會再理我,他卻似乎認真的道,“所鍾愛之人。”話語雖堅定,卻帶了,隱約的嘆息。

我聽罷,幽幽的笑了笑。

抵死纏綿雲雨後,一張薄薄的錦被,蓋住了我們兩人的身體。他抱著我,我躺在他懷中,如此相擁著,也弄糊塗了,這一刻,我對他的恨,我們彼此間這些年來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依戀,是否是真的呢。

是的……我是依戀過他的。

沉默著,窗外……仍是送著蟬鳴。我閉起眼睛,卻再也睡不著了,我想著雋行,想著沂桀,想著自己將來要走的路,心裡越來越寒涼,好在,他的懷抱這般的溫暖,如此冷暖交遇,我的眼睛,似乎又被燻出了淚,開始淚流不止。

而後一陣子,這哭泣,便是幾分的假幾分的真。我抓住沂丞的衣襟,埋在他的胸口嚶嚶哭泣,很是可憐的哭著,沂丞低眉問我,“怎麼了?”

“最近總是夢見孝敏太妃,還有八皇兄……”我的眼淚,沾溼了他的衣襟,“孝敏太妃拉著我手,對我說,虹兒,你不該留下來,你該隨母親一道離開……”透過水霧,瞧見沂丞正深凝的看著我。

“我想去見見她,就見上一面。”我並不拐彎抹角,“這些年我一直很想去祭拜她,帶我去她的寢陵看看……好嗎?”我乞求的看著他,沂丞動了一下眼神,定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奉沂寧的旨意,再過些天他便要和雋行啟程前往涪陵親自檢閱新軍,而先帝后妃的寢陵正修建在涪陵,我照了雋行的意思這樣做,是希望,沂丞能帶我一同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