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文溫和的笑,還是那麼彬彬有禮,讓人戒備不起來。“蕭先生,你好,又見面了,不知能不能賞光,一起喝杯咖啡?”
簫古囁嚅了半天,憋出了一個好,又爭取了半天,才幹咳了一聲,說出下半句,“抱歉,我還有事,時間,不會太多。”
左文將笑容放得更柔,“沒關係,不會耽擱你太久的。”
於是,簫古頂著綠色的腦門,和左文一起到了離住所最近的咖啡店。
“蕭先生,這個還給你。”左文把檔案袋繞過咖啡推過來,簫古按住,無意識的敲打著檔案袋。
“怎麼,你不相信,還是不願意相信?”左文押了一口咖啡,聞言,抬起頭,眼中掠過疑惑。
“蕭先生,恐怕誤會了,我不是不相信,不瞞你說,起初,我是很震驚,直到看了他留下的這本日記,寥寥數語,卻也道出了他的心思。請原諒,因為他已經過世,當時我真的是很悲傷,今天來,大概也是因為你是我能找到的唯一一個想要說說他的人。我們之間就是因為他而有了關聯不是麼?”左文抄手,溫和的笑讓簫古說不出懷疑的話。
見簫古神色中有狐疑,左文低了一下頭,“怎麼,難道是我唐突了,不好意思,你留下了名片,我根據那個就找了過來,想了一夜,總覺得,他死了,我就算拿著照片,那始終是照片,我不喜歡和一堆死物說話,就,找來了。”
簫古端起咖啡放到嘴邊,“您多慮了,有什麼想說的,請說吧。”左文抬眼,露出感激的笑。
“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他暴屍街頭,結果他還是變成了那樣,就算我不斷地在告訴他,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沒有你,他還是沒有離開那種打打殺殺的生活,我只是希望他知道,有人在指望他不要有事,需要他,最終,還是沒用,還是沒能喚回他,抵消掉他心裡的仇恨。就算我那麼良苦用心,我承認,我想過放棄他,以我的認知,我不可能接受那樣子的一個弟弟。但,我還是失去他了。對不起,我有點亂。”左文雙手抱緊咖啡杯,骨節泛白,臉上的笑容慢慢隱去,看著杯裡咖啡的眼睛,帶了很多感情。
心痛,愧疚,還有憤怒。
“你今天來和我說這些,其實是想透過告訴我,而讓我說出,你沒有做錯的話,那樣,你也就覺得等同洛羽原諒了你是麼?”
“對,這麼多年,我不止一次想過,也許,當初我再鐵腕一些,像個父親一樣,逼迫他離開街頭,是不是他就不會那麼早的死掉,呵,沒有答案,人死不能復生,我只能接手他沒有做完的事情,像他一樣,每個月給福利院匿名捐錢,以此來銘記他。我不知道我所做的這一切會讓他愛上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他藏得太好了。”左文越說,聲音越沉,這份遲來了三十年的表白,對於他來說太過凝重。
簫古捏拳,讓自己冷靜。
因為,洛羽正坐在他身邊,盯著左文,伸著手放在他臉上,笑的溫柔。
“那麼,你喜歡他嗎?在你知道了之後。”簫古問完,都不能呼吸了。左文沒有多少滄桑的臉,劃過一滴淚。
抬頭,“蕭先生,不管怎樣,謝謝你帶來他的東西,那本日記我留下了。再見。”左文輕輕拉開椅子,帶著淚痕走了。
簫古一口氣把咖啡都灌進了肚子,嚯的起身,他的手裡捏著和左文交談中他放下的名片。
幾乎是以精神病的狀態完成了攀巖課上的任務,教練對他很滿意。直說,下次再來直接可以讓他去做針對專業人員的訓練。
回到家,簫古抓起手機,翻到資訊介面,看著那個不斷閃爍的豎線,咬咬嘴唇,按了幾個字:他既然愛上你,就從未恨過你。
傳送之後,刪除資訊,扔掉了名片,簫古大字型倒進沙發裡。
洛羽!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