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坐著一名灰袍老人和一位紫衣少女。老人年約六旬,頭束青巾,兩側太陽穴鼓如鴿卵,精目閃爍;一望而知是個內功極具火候,在紅五堡中地位不低的人物。另一位紫衣少女,卻只有十七、八歲;眉目秀麗,粉膚賽雪,一雙烏黑眸子又大又亮;纖腰削肩,體態輕盈,神情中隱有男兒氣概。
兩騎健馬一出堡門,灰飽老人和紫衣少女同時滾鞍落馬;四目齊注江濤,都含著驚詫之色。灰袍老人搶前一步,抱拳躬身道:“敢問江少快與天龍掌門白老前輩如何稱呼廣江濤微笑答禮,道:“在下僥倖,承掌門人以衣缽相傳話沒說完,灰袍老人已屈膝跪下,俯首道:“老奴羅福,拜見少俠!”
那紫衣少女也輕折柳腰,盈盈一福,道:“羅小梅謹代家母,恭迎江少俠太堡。”這一來,後面四名堡丁都嚇傻了!慌忙跟著一字兒跪下,叩頭如搗蒜!只恨自己瞎了眼睛。
江濤知道當年紅石堡堡主羅玉群一身絕世劍法,皆出天龍掌門白吟風所授;玉符一現,紅威堡自然不敢忽視,卻沒想到竟使堡中人如此震動。當下微微一笑,扶起羅福道:“姑娘和老丈千萬不可太多禮,快請起來。在下冒昧求見,尚希勿怪是幸。”
羅福躬身道:“少俠說哪裡話來!敝堡堡主在世時,藝出天龍門下,全堡上下盡皆子弟。少俠持符駕臨,直如掌門人親臨。夫人寡居未克出堡迎遲,現在內堡立候。請少俠上馬吧!”
江濤含笑頷首,扳鞋上馬,三騎並轡進入堡門c紅石堡佔地極廣,又分內堡和外堡兩重;聚族而居,男耕女織,自成世界。自從堡主羅玉磷去世以後,紅石堡隔絕江湖將近二十年;江濤是第一位入堡貴賓,故而所經之處,男男女女爭睹風采,幾乎途為之塞。
小梅姑娘回眸笑道:“姆媽一定等急了。羅福你陪著江少俠,我先去告訴姆媽!”抖絲疆,當先馳去
江濤在老人家羅福伴同下,穿過外堡大街,按轡徐行,向內堡而來。
所謂內堡,乃堡主所居;就像內宅一樣,閒雜人是不準擅自進入的。瀟湘女俠林素梅因系孀居婦女,不便離開內堡,所以才在內堡正廳接見江濤。
兩騎直達內堡門口下馬,進門是一座寬敞的花園;園中有棟精緻的黃瓦明廳,便是內堡正廳。這時候,花園中早已肅靜候客。順著廳前花徑,一列排立著二十餘名丫環,直到正廳簷下;廳前石階下,小梅姑娘扶著母親已經在引頸企候了。
瀟湘女俠林素梅年紀未逾四旬,卻顯得頗為蒼老樵懷。一身素色衣裙,未施脂粉,亦無佩飾——唯一飾物只有鬢角上那朵白色的孝花。
江濤礙於天龍門與紅石堡堡主的關係,未便逞行大禮,抱拳長揖道:“在下江濤,見過羅夫人。”
林素梅檢任還禮,含笑道:“先夫曾獲天龍絕藝傳授,算來應是天龍門弟子。少俠不必多禮,且請入廳奉茶。”說著,側身肅容。
大夥兒進人正廳,賓主落座。林素梅親手捧過天龍玉符,奉還江濤,無限感慨地又道:
“歲月匆匆,未睹此符已有二十餘年了。光夫在世的時候,念念不忘白老前輩授藝之恩,可惜黨無緣一識少俠;末能目睹同門得傳英才,誠屬憾事。”
江濤謙謝道:“在下不過機緣湊巧,獲授王符;其實並未習得本門武功,怎堪與羅堡主相提並論!何況,在未識白老前輩之前,在下曾從師落拓書生,論理還應該是晚輩。”
林素梅微微一驚,道:“原來少俠也是韓相公高足?”
江濤道:“但在下從師之時,卻並不知道恩師名諱。”
林素梅不覺訝道:“那是什麼緣故呢?”
江濤便藉此機會,從就讀家塾研習梵文說起;以及後來巧入天心教譯書,在天湖總教地牢,無意中見到一位無名老人……等等經過,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