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多。推門,很意外地,家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拍腦門一琢磨,岑曉想她爸媽應該是去超市買菜,準備晚上招待客人的事了。
昨晚親親熱熱的被他折騰到很晚,才獲准被放回家。其實很累了,但因為緊張他要來的事,她一夜沒睡著,眼睜睜看著天一點點的亮了。
然而可能因為一路火車行駛的疲憊感作祟,在快要領成績單的此刻,她反而困得睜不開眼。
管他呢!她突然產生了某種視死如歸的情緒。
早死晚死還不一樣是死,怎麼著也睡飽了再說。
洗了個澡,頭髮吹到半乾,她疲倦得倒在了自己最熟悉的床上。把手機的鈴聲調到最大分貝,放在耳朵旁邊,眼一閉,安心地睡了過去。
岑曉有一個白羊座性格直爽同時又很暴脾氣的媽媽,及一個天平座耐心細緻講理的爸爸。她想萬一她母上大人覺得齊大非偶,不待見顧惟野,至少她爸爸還能幫著圓圓場是不是?
可計劃得再好,和現實難免也會有出入。她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的——
被岑母急促敲門聲吵醒,岑曉揉著眼睛起身開門。
她媽媽臉枕著站在門口,下巴朝客廳裡位置揚了下,怪聲怪氣地說:“喏!你那個男朋友來了。正和你爸爸談呢!”
剛剛睡醒,她暈頭轉向的,瞄見她媽媽這神情,立刻知道事情不妙,心臟嘭嗵嘭嗵跳得不舒服,臉也嚇白了,穿著睡衣不管不顧地就奔到了客廳裡。
發現他爸爸正神色極其挑剔地看著顧惟野,全無往日的半點儒雅。再一看穿著睡衣出現的岑曉,更是連聲的長吁短嘆,傳神得如他老人家接下來蹦出一句:家門不幸。岑曉都不會覺得任何的違和感。
而一向處事不驚的顧惟野呢?儘管依舊巋然不動的坐在那兒,但頭頂已經因為緊張滲出汗,看著她的眼神要多無奈又多無奈。
她想要說幾句好聽的話緩和氣氛、討好父母,可是面對眼下僵局,說什麼好像都不大合適。
“岑曉,你們不合適。我和你爸都不同意!”岑母當著顧惟野的面,氣勢洶洶提出反對意見。她無助地看向她爸爸,希望一向最理解她的爸爸在這個時候給予幫助,但沒想到他爸爸除了擺出一副失望和怒意的表情以外,再沒別的聲援。
現在的感覺,怎麼好像在演一場家庭倫理劇?岑曉不明白父母為什麼會言辭這麼激動?難道顧惟野和她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嗎?orz……不應該,就算她父母糊塗記不得自己還生過個孩子,顧惟野的家人也不應該搞錯是不是?
和相戀四年的男友分手,她以為自己愛無能了。好不容易再遇到一個自己喜歡,又喜歡自己的人是多麼的難!所以就算父母不同意,她也不會輕易放棄!
“爸爸,媽媽……”眼淚漣漣,胸口似被壓上千斤巨石,怎麼喘都喘不上來氣一般,但還是極其堅定地宣佈,“你們不同意也得同意!因為我們……我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
生米煮成熟飯……
o(╯□╰)o
有乾燥的觸感和她臉上的溼潤相接觸,她被弄醒了,睜開眼,瞳孔一點點聚焦,最先看清的是他彎起來的眉眼輪廓,接著才是清晰的整張臉。
岑曉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掛著水意的睫毛一眨一眨,胸口上下起伏著愣了半天,直至他用彎曲的食指關節在她溼噠噠的臉蛋上彈碰了下,她才幡然醒悟,剛才種種只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顧惟野從小就是不恥下問的好學生,這會兒當然也一樣。他揚著一邊長眉,笑呵呵地問她:
“失散多年的親兄妹?生米煮成熟飯了?”
岑曉臉蛋一秒鐘變成了番茄……
顧不得問他怎麼會在自己房間裡,她的第一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