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喜歡這個柯醫生了。
他說:“我那時候是單相思。她早就拒絕過我。”
我聽了更覺得好笑。
在自嘲精神上面,我發現歪果仁真的有一套。
“我想聽聽單相思的故事。”我的好奇心簡直爆棚了。
他又露齒一笑:“完全可以。不過在這之前,先伸出你的胳膊。”
“要幹嘛?”我下意識問。
“抽血。”他帶著我,走進檢驗室,“呃……你今天應該不在menstrual period吧?”
我擺擺手。
上次停藥後的例假來足七天,這兩天正是可以“為所欲為”的日子,所以“為”了沒有,呃……周先生有備而來,半夜咬人那次的話,我就不太確定。
他把我送到檢驗室,在門口說:“等化驗結果的時候,我們再繼續聊。”
我伸出胳膊,護士開始給我抽血,我膽子比較大,看著血從軟管裡流出,直輸滿三管才罷休,難怪問我是不是生理期……
我心裡吐槽:檢測我的生殖健康,是在擔心我對你寶貴基因的掠奪嗎?
護士給我貼上創可貼宣告抽血結束,我走出檢驗室,柯醫生體貼地扶了我一下,回到醫生辦公室,給了我一顆安慰巧克力,像哄孩子似的。
“謝謝。”我感激地朝他笑笑。
“不用謝我。”柯醫生說,“要謝就謝Joseph,是他告訴我,你可能會低血糖,讓我準備巧克力的。Joseph是個害羞的傢伙,但很細心。”
我倒沒……覺得……
我吃完巧克力,感覺精神好多了,這才問柯醫生:“接下去還需要檢查哪些專案?”
“只是這個就可以。”柯醫生說,“現在醫學很發達,血液檢測可以提供的資料已經足夠多。”
我又多問了一句:“哪些資料?”
“肝腎功能、傳染病、dNA這些……”
“比如hIV?”
“當然也包括。”
“比如染色體缺陷?”
柯醫生點頭。
他隨即表揚我:“你可能是我遇到談論這些話題最不害羞的就診者了。”
我表示理解,那是因為,如果我是他,也會小心翼翼看待和對待身邊的人。
柯醫生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問我:“所以,周照昨天抱著的是你嗎?”
我有些尷尬地點點頭。
“我有些喝醉了,所以我們才提前離開的。都怪我……”
柯醫生搖搖頭:“我想如果不是要帶你出席活動,Joseph可能壓根兒都不會來。這種商業活動,他能躲則躲。”
他看著我有些疑惑地問:“你真的不知道他不喜歡應酬嗎?”
“我知道。”我有些愧疚了,“可我以為是公司年會,所以他應該至少會出席這種程度的。”
柯醫生大笑:“集團年會年年都在歐洲總部。昨天那場頂多算是大中華區慶典活動。其他分割槽的董事局成員都缺席了,只來了幾個高管代表一下。”
我頓時說不出話來。
“所以Joseph這次讓活動在上海舉辦,又讓幾位家族成員都飛來上海,這個本來就很奇怪啊。”
柯醫生很健談。
可相比他的健談,我只能幹瞪眼。
這些事……周照統統沒有告訴我。
我現在理解了,他說的“不要聽他說什麼,而要看他做什麼”的意思了。
我心底深處感覺越來越難受,這個難受簡直要把他對我的佔有慾的反抗心給覆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