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思也對美術很感興趣,又是長居比利時擁有產業的人,長相也不差、脾氣還溫和,鄭佳盈已經能想到她那強勢的媽媽是怎麼把他拉來的,想想都覺得對人家太不好意思了。
&ldo;對不起,聽說你跟我媽是在美術館認識的,她突然向你提出這種要求,你一定很傷腦筋吧?&rdo;
霍英思笑了笑,&ldo;沒有,伯母是個很健談的人,我們很談得來,她說她對美術作品不感興趣,是因為女兒喜歡所以她才去那的,想給女兒找一個有共同語言的物件,問我想不想多交一個朋友,伯母很愛你。&rdo;
鄭佳盈更不好意思了,她媽媽的說辭真的很像拉皮條的。
不過幸好霍英思是個很明事理的人,看起來很好溝通,要是當朋友也許真的會是個不錯的選擇,鄭佳盈很高興見面的物件是這樣的人,正想著該怎麼跟他解釋,並為媽媽的行為道歉。
這時一道不可忽視的黑影降臨,而不知為什麼,在鄭佳盈一個眨眼的瞬間再睜開眼,神奇地發現自己面前竟然變成了兩個人,霍英思也嚇了一跳,看著那個突然坐在自己旁邊的男人。
&ldo;許許許……&rdo;鄭佳盈像是喉嚨卡了什麼東西,憋得小臉漲紅。
許瑞年,他怎麼會來?明明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看到他那雙深不見底鎖著自己的眼,鄭佳盈竟然覺得很心虛。
許瑞年堂而皇之地坐在她對面的另一個位置,坐得十分拘謹,兩腳平放在地上,腰桿挺直,手放在膝蓋上,視線筆直地射向對面的她,應該說他坐得也太拘謹了,讓人害怕,總覺得像是眼裡能射出殺人雷射光的機器人……
&ldo;是你的朋友嗎?&rdo;
沒想到霍英思還那麼淡定,不,他只是不知道目前的狀況而已。
&ldo;你們聊到哪了?&rdo;許瑞年問霍英思。
鄭佳盈全身的血液都凍結了,小時候第一次偷改考卷分數被爸爸發現,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讓她有種腦袋缺氧、手腳冰冷,像是要死掉的感覺。
&ldo;聊到我跟鄭小姐的母親在美術館見面,聊得很開心的事。&rdo;霍英思顯然也不是一般人,面對許瑞年還笑得出來,八成真把他當成她帶來的&ldo;謀士&rdo;了。
&ldo;那她有沒有告訴你,她女兒年紀一大把還嫁不出去,好不容易嫁出去了,卻在婚禮現場跑掉的事?&rdo;
許瑞年問,他問話的語氣真的很平常,如果不是內容讓鄭佳盈抓狂,她真會以為許瑞年跟霍英思的關係很好。
&ldo;聽說過一點,伯母一直很後悔幫她訂了那門婚事,才想再找一個有共同語言的。&rdo;霍英思回答。
&ldo;那她媽媽有沒有告訴你,帶她跑掉的人是誰?&rdo;
&ldo;是你嗎?&rdo;
&ldo;是我。&rdo;許瑞年還不忘點頭,很鄭重地告訴他,&ldo;而且她還在我家住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相當相當長,她的牙刷毛巾、內衣內褲都是我買的。&rdo;
&ldo;許瑞年!&rdo;鄭佳盈面紅耳赤地打斷他,天啊,在她一心想著要怎麼為媽媽的無禮行為向霍英思道歉時,他來火上澆油幹嘛,這不是讓她更難做人嗎?
霍英思意味深長地打量著許瑞年,竟然詭異地笑了,不行,這個人好像也不太正常。鄭佳盈站起來繞到對面,奮力拉起許瑞年的手臂,&ldo;請你跟我出去一下好嗎?&rdo;
許瑞年無視她那點微小的力道,看了霍英思一眼,說&ldo;看來她很需要我,我先離開一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