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兩位想撤資,咱們就把這個作廢,您稍微給我點時間,我儘快把錢抽出來。但是,阿姨……”她說,“我還是希望您兩位能考慮繼續持股。我也沒法保證將來我就不倒閉什麼的,也沒法保證一定能賺多少錢,但是,這是我和清夏共同的心血,我能保證的就是,我會努力做好。”
“這個事不急,您慢慢考慮,想好了再跟我說。”她拍著顧媽媽的手背,安慰她。
接孩子出院的那天她去了,景藝也去了。
孩子的生父也去了。
他是個相貌英俊,身材魁梧的男人。顧媽媽卻對他厭惡得不願意多看一眼,多說一句。那天他就像個影子般的存在,緊緊跟隨,不發一語。
真正跑前跑後,辦理各種手續、照顧二老的,卻是另一個年輕男人。
“郭姐,”他說,“我是勝子,李總的私人助理。我跟您見過。”
郭智想起來她確實見過他,他是李盛身邊的人。
她的心情,不由得非常複雜。
她知道李盛有不得不離開的苦衷,也知道李盛一直想讓顧清夏跟他到加國去。
她知道李盛甚至想給顧清夏的這個孩子當爹。
可是隻要想到,顧清夏孤獨死去,她這個好友和他這個愛人都不在她身邊,她就無法不遷怒李盛。
她明知道這情緒不理智,奈何感情這種東西,常常脫韁,不受理智的約束。
實在是,她認識李盛之後,就為這個男人所折服。一直以來,都非常看好他和顧清夏。
結果,卻出乎意料和令人失望。
孩子太小,坐不了飛機。勝子又嫌高鐵各種不便。
他受命於他老闆,要照顧好顧家二老和孩子。他安排了一輛寬敞的大房車,一個月嫂和一個護士跟隨。其他人坐一輛商務車跟著。
這陣仗,一般人安排不出來,也負擔不了。
提起李盛,顧媽媽落淚嘆息:“李盛……唉,李盛……”
半晌,她道:“他是個好孩子。”
只是可惜……
她對李盛的喜愛溢於言表,和對她外孫女生父的厭惡截然不同。
那生父簽字放棄了孩子的撫養權,他站在醫院門口目送房車離開的時候,目光中充滿不捨。
有一種痴意,有一點像廖遠。
郭智因此有些憐憫他。但這是別人家內情複雜的家事,她既不知道事情的內情,也根本無權置啄。
顧家二老臨走前告訴郭智,他們不準備撤資。
她是他們女兒唯一的好友,也是她信任的人。他們準備將這份信任延續下去,一直到下一代。
“我們老了,不知道能照顧她多久。這是她媽媽留給她的遺產,對她也是個保證。”他們說。
郭智握著顧媽媽的手,用力的點頭。
她不關心那些複雜難明的內情,她關心的只是她的好友,現在則是她的遺腹女。
以後,這孩子就是她新的合夥人,代替她媽媽。
她的名字叫明秋,這是顧清夏生前就起好了的名字。因為推算時間,她應該出生在帝都天高氣爽,陽光明媚的金秋。
她雖然提前來到了這個世界,她的外祖父母依然給她使用了這個名字。
因為這是她媽媽留給她的。
顧家人離去之後,郭智的生活似乎回到正軌。但實際上,她還沒有擺脫好友去世這件事給她帶來的陰影。
警方最後判定是搶劫誤殺。但實際這個事情有很多內情。
顧家二老顯然是知道的,但郭智不能在別人的傷口上再去割刀。
以至於她後來,差一點給趙天卓打電話,想問他要那個勝子的聯絡方式。那個人,很明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