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邊宮人都低著頭,初雪臉刷地紅了,她鬆開李成暄的胳膊,理了理自己儀容,端腔作勢地開口:「回宮吧。」
李成暄忍俊不禁,伸手握住她手,與她一起上了御駕。
初雪和他耳語,說起今天的事,說完了,又想起自己從前養過的那隻兔子,情緒低落下來。
李成暄注意到她的情緒,伸手在她掌心裡摩挲,以示安撫。初雪明白他的意思,便順從地也摸回去。
李成暄的手掌寬厚,與她的不同,打發時間的時候,她也會這樣做。這雙手,她再熟悉不過。就連掌心的紋路,她都有記憶。
她不必看,閉上眼,任指腹去探尋。直到,摸到一處陌生的凸起。
為了確認,她又摸了幾遍,的確是有。
初雪慢慢睜開眼,抓起他的手,將他手心攤開。入眼果真多了一道小口子,不長不短,半截手指長度,還發著紅,一眼便知是新傷。
「這是怎麼了?」她眼神心疼,將李成暄的手放到嘴邊,輕輕吹氣。
李成暄看著她,眼神是毫不隱藏的迷戀。他搖頭:「沒什麼,今日抓到一敵國探子,不小心傷到了。」
「啊。」她眼神裡的心疼愈發明顯,「那得好好教訓他。」
李成暄輕笑了聲,「好。」
他為她一句話而欣喜,為她一個眼神而愉悅,為她每一個親暱的動作而感到心滿意足。
這世上,會有人比他更愛阿雪嗎?
不可能。
待回到甘露殿,初雪仔細替他上藥,語氣擔憂而又心疼氣憤:「他們是怎麼做事的?怎麼也不好好保護你?」
李成暄依舊含笑,側頭,含住她上唇。
聲音在這種距離裡變得含糊,「沒什麼,小事罷了,過幾天就好了。」
人若是一點傷痛也沒有,就沒意思了。
李成暄放過她的上唇,吻到下唇,汲取她的氣息,到最後氣息交纏,難分你我。
初雪回應他,從榻上到懷裡,這過程裡全然喪失記憶。
她氣喘吁吁掛在他脖子上,緩了會兒,才說話:「不行,雲芷去傳膳了,待會兒就回來了。」
李成暄眼神滿含侵略意味,下巴擱在她鎖骨處,溫涼的唇貼在她喉管處,到動作緩慢地上牙啃咬。
「她知道該怎麼做。」說罷,手掌掌住她後腦勺,加深一個吻。
初雪意志一點不堅定,輕易地被他帶著跑,甚至不時想超越他,拉他下馬。
雲芷在門口觀望片刻,便臉色如常地命她們先回小廚房去,一個時辰後再過來。
這時候,她才展現出一種沉穩氣質,一點也不似尋常那大大咧咧的性子。
午膳都過了午,才用上。初雪飢腸轆轆,頭髮披散在背上,一旦她不梳婦人髮髻,便回歸到少女的天真。
她狼吞虎嚥地吃了好些東西,待用完膳,剛過申時。
李成暄還有政務要忙,與她依依惜別。雲芷替她重新梳妝,梳妝完,便聽見崔尚宮求見。
這一次的女官考核,到日子已經結束。崔尚宮攜一眾女官前來覲見,名冊與考核成績自然也呈上來。
初雪認真看完,發現陶綺羅果真在名單之列。她莫名欣喜,命人給她們各自賞了些東西,又學著話術敲打了一番。
女官們退下,到宮門口時,柳七託著一錦盒跨過宮門。
「這是皇上特意命卑職送給皇后娘娘的,還請雲芷姑娘通傳一聲。」
柳七立在院子裡,瞧著就魁梧非常。有女官竊竊私語,「若是能嫁給柳大人,那可真是好福氣。」
崔尚宮笑了聲,「那你們可得好好努力,柳大人畢竟是皇上身邊的得力幹將,可不是誰都能配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