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保持著沉默,何必到現在反而諸多疑問呢?一切都挺好的。
“這大概是你最後的機會了,真的‘算了’嗎?”徐贛榆緊緊盯著肖九問。
“不是真的,難道是煮的嗎?”肖九說了個冷笑話,但他也沒想讓誰笑,微微側身,雙手摟住了星期二,“我睡一覺。”他乾脆的說,閉著眼睛額頭抵在星期二的肩膀上,看起來真的既放鬆又愜意,彷彿把一切都放了下去,安安心心的“等死”了。
他們一天後,到了地方,肖九想著那大概也是一片荒地,到了地方一看,荒地是荒地沒錯,但和他想的雜書亂草橫生有些差別。這裡是一片亂石灘,到處都是散亂的灰白色的大大小小的石頭,連根草都見不著,之前車子開過成群結隊的昆蟲則更是少見。肖九踩在地上,感覺一股涼氣刺透了鞋底,從他的腳底心就開始朝上冒。
“原來這裡沒那些碎石。”徐贛榆指著小石頭最密集的地方說,“前些年,呃……大概是前二三十年,有人來這裡開採石料,用炸藥炸了兩下,然後……”他抿了抿嘴唇,表情說不清是嘲笑還是憐憫,“然後至少官面上的說法,是這裡有放射性物質洩露。其實他們炸出來的,只是些連那地方都沒能進去的殘留在這裡的小渣滓而已。”
“不用一直暗示我封印的重要性,我答應了,就不會反悔。”
地方到了,下面就是等時間了。當天晚上肖九沒能睡著,因為“寒氣”夜晚比白天還要厲害,更何況還有三天就是鬼節了,這裡的東西一天比一天活躍。從黃昏的時候,肖九就開始聽見模糊的聲音,有哭的,有笑的,有慘叫的,有呻吟的,有斷斷續續的說話聲,甚至還有破碎的歌聲……
這是捂著耳朵也沒法阻止的聲音,睡得再死的人也會被吵醒。第二天白天肖九起來吃了點東西,乾脆又回到了車上去補眠,結果等待的這幾天他倒是變得晝伏夜出了。
鬼節當天,肖九雖然前一天晚上還是沒睡覺,但遮天白天他卻撐住了沒補眠。因為徐贛榆他們已經在準備了,那些整理箱和小冰箱裡的東西,終見天日了。
碎石地面在幾天裡已經整理出了一塊大概四米見方的乾淨地帶,先是血,碼放得整整齊齊的一個個血袋從小冰箱裡拿了出來,眾人在幾個點上,把這些血袋一代一代的倒下去。
他們到血的有的地方,有的下面有泥土,有的整塊的大石頭地面,可是不管什麼地方,倒下去的血,都像是倒進沙漠的水一樣,眨眼間就滲得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只留下乾乾淨淨的地面。
132鬼節(中)
不問他們這些血袋到底是從哪裡弄來的;這也就是現代能透過這種方式“放血”;若是徐贛榆自己的年代;用的就是活人了。
大概五分鐘後;他們清掃出來的那塊地方,石頭的表面漸漸看起來比其它地方顏色暗沉了起來——其它是灰白色;只有那一塊漸漸朝青黑色貼近。
一陣風吹來;肖九下意識皺起了眉毛;因為風裡邊夾帶著惡臭的味道。這味道最近對於肖九來說已經不算是陌生了,因為那是腐屍的氣息。
昨天晚上吵了他一夜的聲音也重新喧鬧了起來,肖九眼前忽然一白;身體搖晃了兩下。
“怎麼了?”星期二把肖九扶住,擔心的問。
“沒事。”肖九搖頭,剛才很邪乎;但就是那麼一晃神,再站穩的現在他確實沒事了。就連那些腐臭的氣味和吵雜的聲音也都跟著消失不見了。
“他能力夠強,但畢竟是半路出家,受到的訓練不夠,見識的場面也少,一時間被迷住了並無大礙。去那邊喝口水,靜靜吧。”徐贛榆少有的露出了真心的關切。
“不,我還是想在這看著。況且我也看不了多久了。”肖九搖頭,打定了主意站在那不動。徐贛榆倒是也不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