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身上充斥著一股生人莫近的威嚴，始終板著臉，顯然心情並不算太好。

秦牧並不知曉朝中發生了什麼，關於廢除太子一事，所有朝臣們都十分默契的選擇了沉默，並未大肆宣揚。

畢竟李世民雖然口中說了要廢除太子，可到底還沒有下旨昭告天下，他們可不敢在此事上多嘴。

萬一那天李世民又收回成命，重新恢復太子身份的李承乾恐怕要找他們清算。

“二公子，怎麼今日好像心情欠佳，難道是皇上已經查清了都護府一事？”

秦牧這時候緩緩開口問道。

一聽這話，李世民臉色就更加難看了，苦笑一聲道：“秦小子，把你的好酒拿出來，今日我想要喝酒了。”

秦牧心中更是一凝，要知道李世民可不是一個好酒之人，今日竟然主動提出來要喝酒，恐怕朝中真的發生了大事。

他連忙看向房玄齡幾人。

可幾人卻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練起了閉口禪。

秦牧更加確定有大事發生了，讓房如煙拿來幾瓶葡萄酒，領著眾人上了雅間。

剛一坐下，李世民就主動給秦牧倒了一杯酒，苦笑道：“秦公子真是料事如神，都護府一事的確是太子李承乾在背後指使，而且他結黨營私，串通了不少朝臣和皇上作對。”

果然如此！

秦牧心中一沉，端起酒杯和李世民碰了一杯。

李世民一飲而盡，而後無奈的開口，“此事事關大唐江山社稷，皇上雖然有心想要袒護，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犯下如此大錯，那怕李承乾是太子也難逃罪責，最終被皇上廢除了太子之位。”

這話李世民真是掏心窩子了。

其實一開始他有心想要寬恕李承乾。

但在大殿之上，李承乾拒不認罪，甚至還試圖將所有的過錯全部推脫乾淨。

李世民最受不得人欺騙他，又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最後只有將李承乾給廢了。

可是回到後宮，長孫皇后為李承乾求情，李世民便又心軟了下來。

所以才遲遲沒有下旨昭告天下，現在他存心給李承乾一次悔過的機會。

如果李承乾能從此洗心革面，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誠心悔過，那大唐的太子之位就還是他。

畢竟，李世民雖然子嗣眾多。

但唯獨器重李承乾，早早立下太子之位就是給其餘的皇子們表態。

讓他們不要對皇位有非分之想。

“哦？皇上廢除了李承乾的太子之位？”

秦牧驚訝無比。

沒想到李世民竟然有如此魄力。

他側頭看向房玄齡等人，卻見到他們閉口不言，顯然不打算評價此事。

秦牧瞬間想明白了過來，又恢復淡然神色對李世民道：“恐怕皇上此舉實屬無奈，雖然廢了太子，但想要再立也是輕而易舉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