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看著窗外劃過的景物,沒過多會兒便覺得睏倦感席捲上來。
他調整了一下座椅,正要閉眼睡會兒的時候,列車鑽進了一條長長的隧道,窗外一黑,旁邊的景象就從窗玻璃上映照了出來……
徐良不止一次從齊辰那裡聽說過這位龍組長,他從齊辰零零碎碎的描述中,對龍牙有了個最簡單的主觀印象——脾氣有些急,一點就炸,據說能嚇尿不少下屬。
可窗玻璃上映照出來的景象卻著實不符合這個印象——就見龍牙偏頭靜靜地看了齊辰一會兒,而後抬手調整了一下齊辰睡得很不舒服的姿勢,瘦長的手指撥了下齊辰的臉,讓齊辰靠在了他肩膀上,手卻沒有立刻收回去。
徐良:“……”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大應該看的畫面,整個人愣在那裡,盯著窗玻璃的眼睛都忘了轉。
而後他便看到窗玻璃中的龍牙突然抬起了眼,那目光就像是透過窗戶的反射和徐良的視線對上了,驚得徐良忙不迭閉上了眼,十分識相地再也沒睜開,近乎半強迫性地讓自己睡了過去。
在車上當然不要指望能睡踏實,所以列車報站報到“錫市”的時候,徐良就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的。
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翻來覆去好幾回,從面朝窗外的姿勢,變成了面朝齊辰這邊。於是他睜開眼,懶懶地緩著睏意的時候,不小心又看到了閃瞎他狗眼的一幕——
那個傳說中暴躁得不得了的龍組長,正一手鬆松地握著手機,低頭瀏覽著什麼,另一隻手十分自然地抬起來,輕輕拍了拍肩膀上靠著的齊辰的臉,頭都沒抬。
他拍了兩下,見齊辰還沒有動靜,又十分自然地把手伸到齊辰的下巴下面,逗貓似的撓了兩下,邊看著手機邊漫不經心道:“誒——可以睜睜你的招子了,到站了。”
齊辰半夢半醒間被他撓得有些不耐煩,抬手把下巴上作怪的爪子揮開了,然後眯著眼從龍牙肩膀上抬起頭,眨了兩下,又迷瞪瞪地靠回到椅背上。
龍牙這才偏頭,一臉沒好氣地看著齊辰,抬手在他腦門上又“啪啪”拍了兩下,道:“醒醒!你昨晚做賊去了麼怎麼能睡成這幅樣子!”
“……”徐良默默地扭開臉,頂著被雷劈了似的表情看著窗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被一群脫肛野狗肆意踐踏了一遍,已經不知道怎麼表達現在的心情了。怎麼看那龍組長的動作都不對勁啊!問題是還做得那麼自然!更可怕的是!齊辰居然一臉習慣了的樣子……
齊辰一向起床氣很重,即便對著龍牙和徐良沒法陰雲罩頂,也有些懶洋洋的,反應遲鈍。車一到站,他就拎著簡單的行李,跟在兩人後面出了車廂,一路朝出站口走,絲毫沒發現徐良的反常。
可憐徐良一方面內心震驚揮之不散,一方面覺得自己站在旁邊,腦門上莫名發著幾千瓦的光,只盼著趕緊來個人把這尷尬的氛圍給攪散。
老天顯然待他不薄,一出站,齊辰就接到了孟琛的電話,在接站的人群中找到了他。
孟琛開著車來的,來接他們去酒店跟著司儀走一遍流程。他一見龍牙就道:“唉呀媽呀!幸好沒讓橙子攛掇你一起當伴郎,不然我老婆嫌我醜撂挑子悔婚我都沒地方哭去!”
龍牙默默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齊辰一眼,心說:怕老婆嫌你醜還敢喊這貨當伴郎你心也是真寬!
這逗比一來,徐良瞬間活了過來,尷尬的氣氛一散,眾人的重點終於回到了婚禮上。
孟琛一路邊開車邊跟他們吐槽自己最近有多忙,結個婚光籌備就瘦了五斤掉了一撮頭髮,絮絮叨叨嘴就沒歇過,倒是把齊辰的睡意打消得一乾二淨,徹底來了精神。
開了大半路的時候,孟琛突然“哦!”了一聲,從後視鏡裡看了齊辰一眼,道:“對了!橙